和何年梦里如出一辙的胸膛。
宽厚丶坚硬,肌理分明得像刀刻的雕塑,每一寸都蓄满爆发力。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非但没有破坏轮廓的完美,还为这处肌肉增添野性的遒劲,磅礴的力量。
何年指尖沾着药膏,轻轻落在他心口最狰狞的那道伤疤上。
药膏遇热化成蜜状,她不得不用掌根研磨着肌肤,触到的瞬间,他肌肉骤然绷紧,青筋在臂膀上蜿蜒突起,呼吸明显粗重起来。
“疼吗?”她问完又自觉不合理,“这麽久了,应该不疼了才对。。。”
李信业没回答,只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却又在看到她微蹙的眉时慌忙松开。
“。。。。。。别这样碰。”他哑着嗓子,几乎带着央求。
何年不明所以,不让用掌根抹,她便用指尖顺着伤疤的纹路缓缓涂抹,从胸膛滑到腰腹。那里的肌肉随着她的触碰微微战栗,块垒分明的腹肌绷得像铁板。
“秋娘。。。。。。”他闷哼一声,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情绪。
何年却恍若未闻,俯身在未干的膏药伤,微微吹了一口气。
温热的呼吸拂过敏感的肌肤,李信业猛地扣住她的後颈,“秋娘是故意使坏吗?”
他将她钳制在指掌间。
这个药再抹下去,他该失守了。
女娘指尖还沾着琥珀色药膏,狡黠的看着他,“将军这副样子,与传言里‘万军之中面不改色’,严重不符。。。。。。”
“确实不符!”李信业合拢衣襟,一把将人揽进怀中,肆意的吻着。
这个吻来得密实而汹涌,仿若排兵布阵,不放过任何细微之处。
他先是用唇碾过她微颤的唇瓣,待吮吸出水光,才撬开齿关长驱直入。
宽厚的舌如轻骑探路四处游走,又似重兵压境般席卷舌根,待将她的喉间呜咽尽数吞咽,才转而含住那截莹润的下唇细细厮磨,像胜者巡视攻下的城池。
窗外风雪怒号,却盖不住唇齿间黏腻的水声。他大掌扣着她後脑将人压向自己,却在察觉她呼吸紊乱时放松力道,转而用鼻尖轻蹭她泛红的眼尾。
最後,他的唇贴在她发间,如忠实的信徒亲吻神龛。
“李信业。。。”女娘在他密不透风的怀抱里微微喘息,“你何时转了性子?”
她指尖戳着他硬如铁石的胸膛,声音里带着情动後的不解。
他低笑,唇齿流连在她耳际,“秋娘这是怪我。。。不够卖力?”温热的气息烫得她耳尖发颤,“还是说。。。”大掌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方才借上药之名,行勾引之实?”
女娘转过身,背对着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试探什麽。
她记得前世,他是极重欲的人。床第之间似乎永不餍足。
而这一世,他们同床共枕,最极致的时候,他明明浑身肌肉绷得发烫,却只是将她如珍宝般圈在怀里,连亲吻都克制得近乎虔诚。
那般姿态,是对待孩子的细致和耐心,而不是对待女人。。。
李信业仿佛读懂她的想法,他突然收紧臂膀,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下颌抵住她的发顶,小腿拢着她的腿,足尖抵着她的足弓,而她的後腰,正抵在他的下腹处。。。何年身体如婴孩般蜷在他宽阔的胸膛里。
“因为我们什麽都做过了。。。”他在她耳边轻喃了一句,“只差相守。”
偏这‘相守’,要他披荆斩棘去争,要他浴血奋战去夺。
“秋娘。。。”他嗓音里混着浓重的困意,唇瓣摩挲着她耳廓时带着央求,“临行前。。。我做了件荒唐事。”他手臂又收紧几分,“你知晓後。。。定然会恼我。。。但我不後悔。”
“什麽事?”何年不解。
“以後你自会知道。”他低头将脸埋进她颈窝里,深深吸气。
女娘後颈发痒,下意识想逃,被他不容抗拒的力道重新按回怀中。
“。。。。现在。。。。不要动。。。。。。”他嗓音沙哑得厉害,“让我就这样抱一会儿。”
何年不再乱动,像一捧雪在他怀里融化。
他的呼吸灼热,细密地落在她後颈,如同最执着的蚁群,一寸寸啃噬着她紧绷的神经。
他的心跳,贴着她的後背。
那震动沉闷而有力,像是战鼓在远方擂响。
渐渐地,他们的心跳开始重合,两种频率在方寸之间交织成网,将两人困在这偷来的时光中。
更漏声里,李信业闭着眼,恨不得把馀生的时间,都透支在这一刻里。
久些,再久些。
久到晨光永远不要刺破这夜的帷幕。
【作者有话说】
审核看清楚,这章标题就是抱一会,就只是抱了一会,如果做了我会好好写的,不会含糊其辞,你们审核的标准是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