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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文学>和宿敌一起重生后被宠上天 > 117 第117章(第2页)

117 第117章(第2页)

王宴舟在旁摇扇轻笑,“沈大人这话说的,倒像是要赶妹妹走似的。”

他眼尾轻挑,正等着看女娘反击,谁知对方只是低眉顺目地福了福身,柔声道,“谢阿兄教诲,秋娘知道了。”

王宴舟手中扇子一滞,险些脱手。

他早知她在父兄面前惯会装乖,却不想竟能乖顺到这般地步?待要出言调侃,女娘已躬身告辞,转瞬间消失在回廊深处,裙裾轻扬间,只馀暗香浮动。

何年回到将军府後,立即吩咐侍女道,“去请薛医工来见我。”

暖阁内,炭火正旺。她端坐在紫檀案前,执着一柄银剪,正裁着云纹笺纸。窗外的雪光映着她沉静的侧颜,在宣纸上投下一道清冷的剪影。

薛医工躬身入内时,正看见夫人将裁好的笺纸轻轻抚平。

他刚要行礼,就听夫人头也不擡地问道,“薛神医,听说宋檀自愿入宫做了内侍,他身上的伤可痊愈了?”

“回夫人,”薛医工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老朽只管治病救人,其馀诸事一概不知。不过宋郎君高热退後,伤口已开始结痂,想来性命应无大碍。。。。。。。只是。。。。。。人道之事,怕是终身难为了。”

银剪在何年指间骤然一顿,雪白的笺纸上裂开一道细痕。

明明早就知道的事情,可每次听闻,心口仍像被钝刀刮过。

“若是。。。。。。若是进宫做内侍。。。。。。”她声音发涩,话到唇边,却又不知究竟想问什麽。

薛医工垂首道,“若是进宫做内侍,自然要按照宫里的规矩,再行一遍净身。。。。。。”

话未尽,意思却已明了,那便是要再受一次剜心之痛。

何年指尖发凉,颓然跌坐在圈椅中。

青瓷药炉升起袅袅烟缕,将她的面容笼在朦胧里。

所以。。。。。宋檀。究竟为何。。。。。。为何宁愿再遭一次罪,也要进宫为内侍?难道单纯只是为了陪伴长姐吗?

何年只觉浑身无力,半响才道,“七日後,宫中行册封礼。。。。。。”她声音飘忽得像窗外将化的雪。

“这个孩子。。。。。。”她手指轻抚小腹,眼底一片冰凉,“这个并不存在的孩子,该意外落胎了。薛医工需早做准备,务必到时不出差错。”

待老医工躬身退下,何年在满室药香中静坐良久,才轻叩案几,“承影。”

雕花门扉无声开啓,黑衣暗卫如影子般滑入内室。

何年望着满室摇曳的炭火,轻声道,“三皇子关在御史台大牢,可有人暗中传递消息?”

承影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夫人放心,暗探十二个时辰轮值,所有往来书信都会截获。”

他略一沉吟,接着道,“至于宋府豢养的死侍。。。。。。那日御史台拘禁宋家时,宋居珉曾暗中传唤死侍探听消息,正好落入我们布下的天罗地网。。。。。。”承影眸光一黯,平静道,“现已尽数了结,一个不留。”

“北梁细作呢?三皇子被拘禁这麽久,他们可有动作?”

“这些北梁馀孽,不过疥癣之疾,不足为虑。三皇子被关押在御史台,他们确实多番试探,妄图与三皇子取得联络,但都被及时处理掉了。其馀人等,龟缩在暗处,连头都不敢露。属下已命人盯紧各处码头驿馆,稍有异动,立即斩草除根。”

何年听完承影禀报,心中仍觉不安。她指尖轻轻摩挲着笺纸边缘,越想越觉不对劲。

宋檀是骄傲的性子,经历这般变故,自然想远离京城,怎会甘心入宫为奴?这岂非比断根之耻,更难以接受?

“你再去查查,”她擡眸间,眼神锐利起来,“宋檀入宫前,可曾与什麽人接触过。”

承影见夫人又提及宋檀,不由替自家将军叫屈。

他忍不住提醒道,“夫人,信使今晚前往北境传信,夫人给将军的回信,可写好了?若是。。。。。。”

“不必了。”何年打断他,“往後将军的来信,若无要紧之事,不必呈给我看。”

承影暗自叹息,正要退下,却又被叫住。

“等等,我还有一事,要交给你去办。”何年从案屉中取出一卷名册,“我要组建一支去北梁的商队,约四五十人。你去挑选些身手好丶底子干净的下属,安插进去。”

她指尖轻点名册,“这些都是我带来的宋府旧仆的底细。你且照着这些身份,为我们的人编造亲属关系,务必天衣无缝。”说着将名册往前一推,绢帛在案几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承影双手接过,躬身应道,“属下明白。”

待承影消失在窗外,何年才缓缓打开案头木匣。

里面静静躺着两封家书,都是李信业写给她的。

第一封信墨迹略显凌乱,显然是在军务倥偬之际仓促写就。信上不过寥寥数语,“秋娘安好?北境风沙虽厉,然将士用命,诸事皆顺。惟念卿独在京中,务要珍重。”字字力透纸背,最後一笔甚至划破了信笺。

第二封信则工整许多,详细写道,“得秋娘所授火器之法,已命工匠日夜研制。今蒺藜火球初具雏形,若能改良成功,或可一雪前耻,收复塑雪坚城。”

塑雪城乃是太祖皇帝,为抵御北梁铁骑所建。背倚寒石丶北阴二山天险,前临漠北寒河漕运要道,可以将中原物资走水运输送北境。而此城当年建造时,更是不惜动用十万民夫,采北境玄石为基,浇筑铁汁为墙,堪称大宁北疆第一雄关。

自塑雪城陷落後,北境二十一州顿失屏障。每逢冬季,若遇寒河与黄河相继封冻,北梁铁骑便可长驱直入,南下劫掠,致使北境百姓流离失所,十室九空。

何年本不欲回信,然思及蒺藜火球之险,终是取过一管紫毫,在云纹笺上细细写下硝石提纯之法。写至‘硝七硫三’的配比时,她笔锋一顿,又添了几行小字,“此物极险,需择远离营帐的旷野试之。若见青烟自器皿缝隙渗出,须即刻屏息疾退。切记不可用铁器搅拌,当以铜匙徐徐调之。”

墨迹未干,她已将信笺折好,却不急着封缄,只是望着窗外的碎雪出神。炭火摇曳间,映得她侧脸忽明忽暗。

疏影捧着一方黑漆托盘缓步入内,见女娘独坐良久,便温声道,“娘子,这是今日从各处收回的废笺,暗探们刚送来的。”

何年接过那叠泛黄的纸笺,指尖轻抚过纸面纹路。一张檀香笺上题着半阙《临江仙》,笔锋如刀,正是兵部侍郎韩鼎臣的手笔。另有几张沉水香笺折痕宛然,显是国子监祭酒批注文章时所用。最底下还压着几页花笺,抄录着时下闺阁中流传的诗词。

她细细检视,虽未得紧要消息,却也不急。

她本就心绪不宁,索性开始照着兵部侍郎的那半阙词,临摹起他的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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