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尾妖苦笑道∶“女侠,你看看我还有劲耍花样吗?”
曲凌飞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剑鞘,无奈又顺从地笑了笑∶“师妹,这次回去,可得让师父给你把好剑。”
“那是自然,”秋雁随手把剑插回他的剑鞘中,仿佛用他师兄的剑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她现下一想到那些枉死的鬼魂,便对面前这家夥恨得牙痒痒,飞去一脚踹得他身子一歪,“还不快走!”
长尾妖连爬带滚地站起身,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仿佛只需再多看那白衣少年一眼,席卷全身之痛便会立刻卷土重来。
“愣着干什麽?”南宫修不知从哪找来的绳子,已将田衡双手牢牢缚住,从背後毫不留情地推了他一把,“赶紧跟上!”
咦?不过这地方闯进来的居然只有这两位吗?李今棠跟在後面,暗暗觉得奇怪,还没等想明白为什麽,便有人替她问出了口。
曲凌飞怀疑的视线在他俩之间徘徊∶“今日来的只有你们?”
“当然不止他们,”谢长宴向被绑着的人投去意味不明的一瞥,对方挂在嘴角吊儿郎当的笑立马僵住。他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轻描淡写道∶“剩下的都死了吧?你们的杰作。”
“杀了他们也就罢了,连同族你们都不放过!”南宫修怒不可遏,拔剑便欲向他刺去,手臂却忽然一麻,那剑只出鞘一半,随即又落回其中。
南宫修瞪向一旁的人∶“拦我做甚?我清理妖界门户,与你有何干系?!”
“你杀了他又有什麽用?死在他手下的妖物便能活过来了麽?”谢长宴斜过眼睨他,冷笑道∶“那些追来此的妖物又能是什麽好东西?死了也不足为惜。”
“好了好了,先找到其馀鬼魂再说,”曲凌飞不知这两人怎的忽然一派剑拔弩张的架势,忙夹在中间劝架∶“谢兄,南宫兄,你们可莫被他们挑拨了离间。”
“我不过是在劝说南宫道友不要滥杀无辜罢了,”谢长宴摊摊手,其馀人也想不通“无辜”两字是怎麽和田衡扯上关系的,“南宫道友若真想动手,那便杀吧。”
南宫修脸色一变,几秒过後,收回了剑。
虽说田衡跟“无辜”实在没什麽关系,不过谢长宴这麽说,若他还动手了,不就明摆着是‘滥杀无辜’了吗?
天空密云遍布,似要下暴雨之状,衆人一路行去,街道上横着数具尸体,全是妖界的怪物,看来便是出自田衡和长尾妖之手了。
“你到底有没有在耍我们?”秋雁走得不耐烦了,只道这家夥是在故意带他们走弯路,威胁道∶“再给你半个时辰,若是还走不到,我立刻就杀了你。”
“女侠息怒,就在前面了。”那长尾妖伸手指往前一点,衆人顺着看去,眼前空荡荡一片,唯有一座湖静静停在中间。
“哪呢?”
“就在湖底,”长尾妖笑嘻嘻道,“从这下去,不出一刻钟便能见到他们。”
这妖物果真没杀那些鬼魂,曲凌飞暗暗庆幸,幸好听了师妹的话,否则方才若真因一时冲动杀了他,那可就真找不着他们了。
谢长宴眼神微微一变,脸上浮现为难之色∶“我水性不好,不如就由我留在岸上看着他,你们下去救人。”
“也好,”曲凌飞点点头,看向田衡,“保不齐他会耍什麽花招,南宫兄,就把他交给谢兄看管罢。”
南宫修不放心似的又在他手上捆了一圈绳子,从谢长宴身旁经过时咬着牙道∶“出来时别让我看见他跑了!”
只见那长尾妖手指在半空中划了个符号,随即现出一个闪着光的洞口,三人跟随其後,那洞口便立刻闭了上去。
“阿棠呢?”洞口甫一关闭,秋雁立刻发觉少了一人,不安道∶“她怎的没有跟来?”
“这地方左右也不会有什麽危险,”曲凌飞放低声音,“她不跟来兴许还安全些。”
想想也是,谁知道这长尾妖有没有使什麽诡计?她修为又不高,只怕到时难以自保。
湖面掠过一阵风,湖水漫上岸来,少年负手而立,望着最後一丝波澜被平息了的水面,转身踱步向半靠在树头的人。
“又被抓了啊?”他居高临下睥睨着他,眼中满是嘲讽和不屑,“我把你带出来,你便就是这麽办事的麽?”
“就差一点,谁能想到他们又会折回来?”田衡挣扎着坐直身子,苦笑道∶“你一开始便不该让我把他们引来。”
“还是我的不是了?”
“我哪敢?”田衡忙道∶“你说会给我解药,这不能赖账吧?”
谢长宴眉梢微挑,笑道∶“事还没办成就急着要东西了?”
那日在林中,他给田衡强行服下的,的的确确是能噬人心肺的丹药,後面那一句,才是唬她的。
田衡脸色一变,又不敢惹他不快,只好问道∶“为何偏偏要我做事?”
“因为你不但蠢,还空有一腔忠心。”谢长宴淡淡一哂,目光蓦地投向身後,“什麽人?”
灌木丛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两只手拨开两边的草,李今棠怀里捧着命书,怔愣地看着这两人,“谢安,你们……怎麽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小谢(激烈思想斗争)∶被她听见了?要不要灭口?烦死了又舍不得(bushi)
棠宝∶叽里咕噜说什麽呢?听不懂
临近期末周来一次加更,没有人夸夸我嘛[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