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乱缠!
直到云棠在餐厅落座,思绪仍有些恍惚。陈菲菲。怎麽会是陈菲菲?云棠想不明白。白色丝绸餐布铺展在桌面,光泽细腻。钢琴曲低缓流淌,宛转悠扬。服务生端来一块巴巴露亚蛋糕,中央那枚樱桃格外饱满殷红。李潇红用银刀切一小块放在云棠盘里,噘嘴嗔怪:“见你一面本来就难,来了还心不在焉。吃饭才是要紧事,宝贝。”“很多事都比吃饭重要,”云棠垂着眼,“不理解的话,建议你找个班上。”“你这孩子,”李潇红轻笑,伸手把那枚红樱桃捏下来放在云棠盘中,“哪里有公司会招我这种中年妇女。”她说自己是‘中年妇女’,可又有谁会信?浓密柔亮的头发长长像海藻,细腰纤骨,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没被社会毒打过的天真傻气。真的比少女还像少女。云棠低头用叉子戳蛋糕:“是没公司敢要你。你除了会花钱其他还会什麽?”声音小,但李潇红听得清楚。她没生气,依旧笑吟吟:“我会的东西,应该比你想象中要更多一些。”李潇红回答的很认真。“哦……”云棠点点头。也许李潇红说的对。除了花钱,她大概对奢侈品鉴赏丶珠宝价值评估丶旅游路线规划丶房産交易买卖这些行业都有独到的见解和充足的经验。李潇红看她抿蛋糕,有些期盼的问:“好吃吗?”她说,“你小时候很爱吃巴巴露亚,大概三四岁的时候,能自己吃掉大半个。”云棠扯扯唇角:“是吗?”三四岁的记忆早就已经模糊了。心里有点酸苦味翻搅着溢上来,堵在喉咙里咕嘟咕嘟冒着泡。李潇红仍陷在回忆里:“你小时虽不挑食,但不管什麽都只尝一点。那次我做的巴巴露亚放在桌上,你却踮脚偷吃了一大块奶油。”这段回忆大概让李潇红觉得幸福,她嘴角微扬,眼睛里全是明亮的碎芒。“後来我发现你偏爱甜食。可我怕伤你牙齿,不敢给你吃糖,就常做低糖的巴巴露亚,还多加些牛奶帮你补钙。”云棠忽然开口:“为什麽後来不做了?”她眼中情绪复杂,“在今天之前,我根本不记得我吃过这种蛋糕——至少在我有记忆之後,从没见过…
直到云棠在餐厅落座,思绪仍有些恍惚。
陈菲菲。
怎麽会是陈菲菲?
云棠想不明白。
白色丝绸餐布铺展在桌面,光泽细腻。钢琴曲低缓流淌,宛转悠扬。
服务生端来一块巴巴露亚蛋糕,中央那枚樱桃格外饱满殷红。
李潇红用银刀切一小块放在云棠盘里,噘嘴嗔怪:“见你一面本来就难,来了还心不在焉。吃饭才是要紧事,宝贝。”
“很多事都比吃饭重要,”云棠垂着眼,“不理解的话,建议你找个班上。”
“你这孩子,”李潇红轻笑,伸手把那枚红樱桃捏下来放在云棠盘中,“哪里有公司会招我这种中年妇女。”
她说自己是‘中年妇女’,可又有谁会信?
浓密柔亮的头发长长像海藻,细腰纤骨,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没被社会毒打过的天真傻气。
真的比少女还像少女。
云棠低头用叉子戳蛋糕:“是没公司敢要你。你除了会花钱其他还会什麽?”
声音小,但李潇红听得清楚。
她没生气,依旧笑吟吟:“我会的东西,应该比你想象中要更多一些。”
李潇红回答的很认真。
“哦……”云棠点点头。
也许李潇红说的对。
除了花钱,她大概对奢侈品鉴赏丶珠宝价值评估丶旅游路线规划丶房産交易买卖这些行业都有独到的见解和充足的经验。
李潇红看她抿蛋糕,有些期盼的问:“好吃吗?”她说,“你小时候很爱吃巴巴露亚,大概三四岁的时候,能自己吃掉大半个。”
云棠扯扯唇角:“是吗?”
三四岁的记忆早就已经模糊了。
心里有点酸苦味翻搅着溢上来,堵在喉咙里咕嘟咕嘟冒着泡。
李潇红仍陷在回忆里:“你小时虽不挑食,但不管什麽都只尝一点。那次我做的巴巴露亚放在桌上,你却踮脚偷吃了一大块奶油。”
这段回忆大概让李潇红觉得幸福,她嘴角微扬,眼睛里全是明亮的碎芒。
“後来我发现你偏爱甜食。可我怕伤你牙齿,不敢给你吃糖,就常做低糖的巴巴露亚,还多加些牛奶帮你补钙。”
云棠忽然开口:“为什麽後来不做了?”她眼中情绪复杂,“在今天之前,我根本不记得我吃过这种蛋糕——至少在我有记忆之後,从没见过你做过。”
李潇红唇角的笑意猛然凝住。
正好服务生过来上菜,简短隔开这一对气氛尴尬的母女。
今晚吃的是法餐,主菜是法式生蚝和香煎鸭胸,酱汁是酸甜口,很对云棠口味。
服务生又安静退下去。
“你的实习期是不是很快就要结束?”李潇红给云棠递一枚生蚝,转了话题,“有希望转正吗?”
她接过,低头往生蚝里滴葡萄醋:“不知道。”
李潇红沉吟片刻道:“妈咪觉得,工作嘛,还是太辛苦了些,不如……”
话中还有未尽之意。
云棠擡头看她:“我还是那句话,妈妈,有话直说。我听不懂弯弯绕绕,也没精力猜。”
李潇红身体前倾,更靠近云棠一些:“你跟黎淮叙朝夕相处,难道就没一点火花?”她眨眨眼睛,“自己赚钱太累,不如抓住他。”
‘咚’!
云棠的心重重一跳。
“什麽意思?”她垂眸继续浇葡萄醋,语气平淡,“我没听懂。”
李潇红却吃吃的笑:“别浇了,醋已经够多了。”
云棠猛然回神,这才发觉葡萄醋已经快要漫过生蚝壳边缘。
她硬头皮咽下混着醋的生蚝。
酸涩烧灼食道,脸上却不动声色。
云棠捏餐布擦嘴,云淡风轻:“醋多吗?我觉得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