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骥说:“後来等上了中学,我去你们班门口溜达过好几次,但你那时候似乎不记得我了。”
付淮槿从刚才听他说那些就心疼,现在听他这麽说又有些忍不住:“你这样的人,我看到了不可能会不记得。”
“毕竟中学生了,那个时候你心思肯定都放在学习上。”贺骥语气听着是挺大气的。
但很快後面又笑着接了句:
“所以付医生可以想想,你都欠了我多少年?”
付淮槿:“。。。。。。”
不禁往旁边一瞥:“。。。。。。有你这样算的麽?当时那样还不是因为你自己不早点过来找我。。。。。。”
付淮槿其实心里是心疼他的,但面上又不想都表现出来,只能嘀嘀咕咕地抱怨他,“你要是那时候来找我咱们估计早在一起了。”
结果贺老板很坦诚地收下这一抱怨:“对,赖我。”
“赖我没早点出现。”
付淮槿:“。。。。。。”
心里头本来那点酸意变得更浓,细细密密的从胸口的某个地方涨开,再顺着周围一块又流到心脏中心。
从正面转过来,把这故意扮可怜的人往自己肩上一摁,
搂着不吭声了。
下午他们是六点走的。
走的时候付淮槿还在和付磊确认:
“你以後真的不去酒庄里了?”
“不去了。”付磊声音小到只有他们两个听见,故意拿拐杖敲敲自己弟弟的小腿:
“你们俩都在一起了,我现在要还是在人手底下打工不合适,以後他家里人知道了容易瞧不起你。”
顿了下又道:
“我之前不是去西北沙地那片葡萄场看过麽,还在当地交了不少朋友,昨天晚上都跟人说好了,等腿一好就去他那边!”
“他那边地广人稀的,也不介意哥以前脑子里的毛病,而且人以後也想干酒庄呢,说不定未来能比贺老板这边做得还要大,到时候哥还能给你撑撑场子!”
这些他们吃饭的时候人就隐晦地说过。
付淮槿当时没说话,现在也实在不想支持,冲他:
“那这房子怎麽办呢?”
“你嫂子留这儿啊,哎哟,西北那边空气不好,还总是停水,你嫂子一个女人家家的去那儿不方便。”
“反正现在高铁飞机的都有,西北那边本来假期也多,干俩周回来就能歇一周,多畅快啊!不比这儿好?”
付淮槿听他这麽说也不好再多劝什麽。
他哥一小半辈子都是这样,风里来雨里去地忙碌惯了,闲是闲不下来的,一定要搞出点什麽名堂才消停。
付淮槿叹口气:“你就折腾吧。。。。。。”
等上车以後。
付淮槿还在旁边念叨这事,也知道人这麽做是为了他好,但就是因为这个心里头才觉得放不下。
贺骥却说这不全是为了付淮槿:
“大哥之前就问过我好几次,说是酒庄将来有没有和西北合作的项目,应该是心里头真想去。”
付淮槿扭头看他:“你是故意说这个安慰我的吧?”
“是让你别那麽自恋。”贺骥说,“付厂长在心里并非都不明白,他自己在社会上打拼这麽多年,还有家庭,不可能真的什麽都不考虑就过去。”
付淮槿先是没说话。
後来刚想顺着他的话继续,放在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要接通之前先愣了下。
对方是许久没有联系他的席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