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赤心拿起刀鞘,擡手扔出去,猛地打中叛军膝盖。
叛军当即惨叫一声跪了地。
段赤心厉声道:“斩!”
玉鸣鹤听懂了指令,连忙举刀往前一砍。
叛军正要忍痛站起来,可刀锋已从他脖颈砍下,一颗头颅就这麽骨碌碌落了地。
断脖处的血像喷泉爆发似的猛地喷了出来。
玉鸣鹤被喷了一脸,感觉自己都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像呛水了一样。
剩下那个叛军见同伴死了,当即转了个向,直接往段赤心身上砍。
玉鸣鹤跌坐在地上,连忙抓着刀横着砍出。连砍两人,再出手,他也知道战场上出手就要够狠,最大限度破坏对方的反击能力。
“啊——”
惨叫声凄厉响起,叛军一条小腿被砍没了,血又溅了玉鸣鹤一头一脸。
“补刀!”段赤心冷声提醒。
玉鸣鹤受惊不小,直喘大气,拿刀起身又收割了一个人头。
这场仗并没持续多久,在天亮前就结束了。
朝廷军大获全胜。
此一战,叛军意图夜袭,却被军主段赤心识破了计谋,直接顺水推舟,来了个瓮中捉鼈。
叛军首领在这场仗中被杀。叛军群龙无首,乱成一团,直接被段赤心收编入伍。
大军班师回朝。
马车里。
段赤心讨好地道:“儿子”
玉鸣鹤扭开脸,浑身上下连头发都是气鼓鼓的。
“儿子,”段赤心心里有些刺刺的,卑微地哄道,“别生为父的气了,不是你要为父给你表现的机会吗?”
玉鸣鹤提起这个就来气,扭回头低吼道:“不是你随便给我派了个活儿吗?结果那晚你帐中前後来了五个叛军,我一个新人,差点死在他们手里了!”
要搁别人喊这麽跟他吼,段赤心早一刀砍过去了。
但面对自己儿子,段赤心好脾气地安抚道:“为父不就在你旁边守着的嘛,为父不会让你出事的。”
玉鸣鹤也知道是这麽个理,但那晚他整个人成了个“血人”,满头满脸满身都是血,受惊不小,实在是气不顺。
“吃饭吧,儿子。”段赤心把饭碗递给自家崽,好声哄道,“马上就要到长安了,你多吃点,养壮点,别人才认不出你呀。”
玉鸣鹤这才气鼓鼓地接过饭碗,气呼呼地猛刨饭,刨了几下,他包着满嘴的饭,气哼哼地说:“你给我起的名字太难听了,我必须另外取个字。”
段赤心嗤笑说:“我们血性儿女取什麽字?也就那群酸腐文人”
玉鸣鹤停下刨饭,怨念地瞪着段赤心。
段赤心後颈一凉,讷讷改口说:“当然,你要是想取字,也不是不行,我们回头请个大儒给你取。”
玉鸣鹤这才收回目光,继续刨饭。
“那个”段赤心讪讪地道,“儿子,有件事为父之前忘了给你说。为父给你收了三个养兄弟。”
玉鸣鹤刨饭的手一顿,冷笑一声,继续刨。什麽忘了说?分明是怕他介意,所以在他要回京这件事板上钉钉後,这糟老头子才敢提出来。
段赤心看儿子这样也不好细说,讪讪道:“你放心,为父就你一个亲生子。他们仨跟你是不能比的。”
“要是他们仨不识擡举,为父一定亲手解决了他们,绝不让他们给你添堵。”
玉鸣鹤默默翻了个白眼,转身侧对生父继续刨饭。这糟老头子真是会给他添堵的,收仨养子?呵,他一个世子横空出世,那仨能甘心舒心?
两日後,大军抵达长安。
军队在城外驻扎。
段赤心则带着自家儿子直接坐马车回了将军府。
一到大门口,段赤心瞥了眼迎接他的人,顿时眉头蹙了起来,“老大他们人呢?我不是给他们说了今天世子要回府,叫他们在门口迎接的吗?”
下人们深深垂着头,都不敢吭声。
玉鸣鹤对此一点都不奇怪,有些无所谓地道:“行了,先进去吧。”
“不行!”段赤心脸色阴沉得令人心悸,厉声道,“叫他们仨出来迎接!今天他们不来拜见世子,我就不进这个门了!”
玉鸣鹤叹了口气,低声道:“可你堂堂大将军,堵在自家大门口,不是平白叫人看笑话吗?我都已经跟你回来了,以後不有的是机会给那仨下马威?用得着在这个时候置气?”
段赤心想想也是这个理,心疼地道:“还是你这孩子明事理。罢了,先进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