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徐斯人木木眨眼,乖乖等了一会儿,还是有点不可置信。
竟然没有半点反应?
室内一片安宁,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徐斯人不断侧耳,却只得到了仿佛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的静默。
可是,为什麽呀?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麽就突然“冷战”了呢?
徐斯人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嘴微微张开,无声地讶异。
又担心是自己误会了,也许只是因为出差两天的工作强度实在太大,老板睡得太沉,又或者是老板戴了耳塞,没听见动静……
徐斯人心里七上八下,实在想搞明白。
她重新端好餐盘,把腿放下去,屁股离开门边,一只脚已经踏进屋了。
方知有突然的冷漠,令徐斯人更小心谨慎,怕他发兴,为了方便随时调头出去,她是打着侧身,面朝着床的方向,螃蟹一样步伐缓慢地挪进去的。
嘴里也一直在捣词:
“老板,我进屋了,我能进吗?我要出去吗?”
“老板,我是来给您送餐的,我给您放在床头成吗?方便您饿了就起身吃两口。”
“您吃完了就搁着,等我中午来给您送中餐了,再来一块儿收走,省得多打扰您休息。”
“老板,我提醒一下哈,你没穿衣服。——我已经走到床尾了,再走近几步,你就要被我看完了。您要不把被子往上扯扯?”
“老板,我走到床头了,我看到了,你没戴耳塞,你肯定能听到我说话,为什麽不理我?”
徐斯人的话,子弹一样密集地扫射过来。
她拧着眉拿目光杵了方知有一眼,她放下餐盘,故意把金手镯晃地噼啪作响。
可是床上的方知有,自始至终如静物一般,没有一点点细微的动作。
咋了嘛?徐斯人撇撇嘴,有点不开心。
两只手臂很酸,她也没心情揉捏,她在床边罚站似的,捏着拳,硬邦邦地站着,还可劲儿拿眼睛骂方知有。
直到飕飕的冷气不断从头顶灌下来,吹进她的脖领里,在她身体里打转,徐斯人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
什麽意思?人失宠了,到哪里都是冷宫?
徐斯人气愤擡手,捂了捂寒毛竖立的後脖颈,跟着敏感地擡起头,狠狠瞪了一眼冷气。
呸!狗眼看人低的家电!
真受不了这失宠的苦日子。
徐斯人再次低下头,死盯着方知有的脸色瞧。
她瞧了半天,也没把人瞧出不自在。倒是她自己,越看方知有的脸色越觉得有点不对劲。
方知有白皙的脸颊,浮现一抹不正常的潮红,薄嘴上,皮肤干绷到冒出一个尖锐的细角,前额的软发,被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打湿。
起初徐斯人还在想:老板的火气真旺,都入秋了还开空调,温度还调这麽低,还不好好盖被子,身体真好。
现在徐斯人很怀疑:方知有这麽没底线地贪凉,万一……或许……可能……
“……”徐斯人心里跟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终于反应过来。
瞬间扑面而来的幻觉,有唢呐声,有酒席香,还有痛不欲生地哭嚎。
下一刻,被掐住,窒息一样的错觉,环环绕在徐斯人的脖子上。
徐斯人只觉得眼前一片眩晕。
“方……方……方……”她的嘴唇打颤,嘴里囫囵半天,却连他的名字也叫不全。
她颤颤抖抖蹲下身,趴在床边,一副要哭不哭的害怕模样,她伸出两根手指,进一寸又退一步,总在胆怯,慢慢放到方知有的鼻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