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还没举行,知道他们已经领证的人不多,除了法律层面上她会从“已婚”变作“离异”以外,她没有任何损失。
以後该恋爱恋爱,该结婚结婚,反正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她的需求只是治好周蕴仪,陆景馀给不给她钱都无所谓,她也不会利用这一层法律关系向他索取更多的好处。
她应下了:“你说的其馀那些,本来我也不指望的。”
陆景馀嘴角露出讥讽。
等等,周辞心一慌,什麽叫“其馀”?
周辞和他确认一下:“我妈的手术,你会继续安排的吧?”
陆景馀嘴角的讥讽加深,他微微张口,却不知道还有什麽好说。他们的婚姻,在她眼里就是笔交易,就像他在她的眼里,也不过是个获取资源的工具。
他早就知道,却突然不想让她如愿了。
“做错事情的人,当然要付出代价。”
周辞闻言猛地摇头,这点她完全无法接受。
她向他求和:“这样,我一分钱都不要,不,我这套房子都可以给你,只要你继续给我妈做手术。”
她的面色苍白,声音都有些颤抖,是真的慌了。
陆景馀冷冷睨着她:“我约了去律师楼,带上你的证件,十分钟後楼下见。”
这是要占据先手,确保万无一失?
陆景馀哪里是在跟她办离婚,他根本就是像处理麻烦一样在对付她,迅速,高效,思虑周全……
周辞简直要佩服他了。
两人前後进了地下车库,陆景馀把车钥匙丢给她:“你来开。”
他为了早点赶回来见她,把十天的行程压缩到了五天,再加上昨天一整夜没有阖眼,身体就快到极限。
周辞一时不察,被钥匙砸中了脸。金属的冰凉划过她裸露的肌肤,激得她浑身一颤,像是兜头挨了他一巴掌。
她感到屈辱,强忍眼泪怒视陆景馀。
陆景馀神情和声音一样冷淡:“捡起来。”
周辞一动不动地和他僵持着,一直等到他擡眼望向她。
他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变化,冷漠,理性,充满了距离。像一台冰冷的机器,没有哪怕一点儿愤怒和伤心。
“我让你捡起来。”
周辞弯腰捡了起来,低头又看了眼手里的结婚证。
她第一次结婚,不到一礼拜就结束了,真他妈滑天下之大稽。
奈何她有求于人,所以就算陆景馀真的比她更早出轨,她也没有质问他的底气。
周辞在这一刻无比清晰也无比悲哀地意识到,她和陆景馀的关系,即便是桩交易,永远都无法对等。
如今她只想得到他的一个保证:“说好了10号动手术,你不会变卦吧?”
陆景馀置若罔闻,周辞强忍下情绪。
他们之间,原本就无关爱情,双方也都清楚,愤怒和失望一样站不住脚。
“如果你不答应,我不同意离婚。”
陆景馀发出冷笑:“如果你不同意,我更加不会答应。”
周辞深吸一口气,试图拉回些谈判的空间。
“陆景馀,是我错,我对不起你,你当帮帮我的忙,好不好?”
她记得他说过,只要她向他道歉,他就会原谅她。
她道歉了,可和她的卑微请求一样,换来的是陆景馀对关系冷漠的切割。
“你以为你是谁?”陆景馀笑了:“我为什麽要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