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道德,他的理性,他的原则和他骄傲的自尊心,统统要被她踩在脚下才好。她要他沉沦,更要他完全臣服于她。
“唔……”
陆景馀被她扑在沙发上,被迫张开嘴唇接受她带着暴戾的吻,起初的震惊过後,很快被情欲唤醒了骨子里的征服欲。陆景馀一个反扑就将她压在身下,大手带着灼热的温度推高她的内衣埋首上去。周辞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激起一阵战栗。
周辞大口呼吸着空气,擡身急切地贴紧陆景馀。意乱情迷间,她脑袋顶上什麽硬物,伸手一摸,指尖触到冰冷的硬纸盒边角,摸出来一盒避孕套。
正正是江昼买来备用的。
陆景馀的动作骤然停下,擡起头看着她的眸色翻涌,从情欲的迷蒙迅速转为阴沉的冷厉,紧盯着她手中的盒子。
周辞目光倏地更冷,那点残留的迷离瞬间被尖锐的恶意取代。
她恶狠狠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血锈味瞬间在唇齿间弥漫:“别再跟我说那些鬼话!”
陆景馀正要开口,被周辞一把捂住了嘴唇。
“陆景馀,”周辞的声音带着蛊惑的诱哄:“你敢不敢,跟我一起下地狱?”
陆景馀眼神一暗,仿佛被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某种毁灭的冲动,欺身带着更强势的掠夺吻了上去。
翌日。
晨曦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凌乱的床单上投下一条细长的光带。
昨晚激烈的云雨过後,周辞早上又主动勾着陆景馀的腰大开大合地做了一次。这会儿肌肤相贴的温度尚未褪去,空气中还残留着情欲的气息。
陆景馀要上班,他起身穿衣的动作利落却沉默,只在离开前深深看了床上的身影一眼。
周辞赖在床上睡了个回笼觉,将自己埋进还带着他气息的枕头里。这一觉就睡到了暮色四合,房间内光线昏暗的晚上。
周辞洗完澡,氤氲的水汽渐渐散去,冰凉的瓷砖刺激着脚底。
她沉默地站在镜子前,镜中的人同样沉默看着她,脸色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眼神空洞又锐利。
良久之後,周辞对镜扯了扯唇:“你可真勇啊。”
她伸手触碰冰凉的镜面,指尖与镜中指尖相对,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自己这句话是想对谁说。
她无法站在一个傲慢的视角去评价“周辞”自戕的行为,也没有自信她自己以後的人生就一定会一帆风顺。
两两相视间,镜中周辞眼眶迅速泛红,无声落泪。
周辞摸摸脸,泪水滑过冰凉的脸颊,留下湿痕。
洗手台上的手机突然震了震,屏幕的光在昏暗的浴室里亮起,周辞低头一看,江昼已经到门口了。
她擡头定定看向镜中,眼神瞬间变得坚毅:“听着,无论你之前多想死……现在我要你看着,应该怎麽活。”
数秒之後,镜中的人眼神聚焦,点了点头。
周辞开了门,走廊的灯光将江昼高大的身影投在地板上。
江昼长腿一迈,带着惯有的倨傲越过她进屋:“大晚上把我叫过来,什麽事?”
“去年9月22日,”周辞关上门,转过身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记不记得什麽日子?”
“什麽日子?”江昼蹙眉,语气不耐,眼神里是真实的茫然。
周辞掏出手机,翻翻聊天记录:“那天晚上我给你打过三个电话,你为什麽一个都没有接?”
江昼不爽:“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找茬?”
周辞盯紧他,向前逼近一步:“我问你什麽,你就回答什麽。”
去年的9月22日……江昼在脑子里搜遍了,还是一片空白。他拧紧眉头,努力回忆,最终仍是徒劳。
“你到底想说什麽?”
周辞一阵心痛,那痛感尖锐而冰冷。她当然知道不能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江昼头上,但毋庸置疑,他是压垮“周辞”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的声音冷了下去:“那我换个问题。”
江昼拧眉:“你问。”
“江昼,你现在还想不想离婚?”
真好,周辞阴暗地想,她在一个男人身上学到的冷静,竟然可以用来对付另一个男人。
江昼眼神微动,带着探究:“你什麽意思?”
“如果你还是想离婚,我同意了。”周辞轻轻对他扯了扯唇:“但如果你不想离婚,我也可以考虑不离婚。”
江昼喜欢她吗?
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