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炸开一道闪电,照亮了厉奇瞬间阴沉的脸。
“你是傻子吗?!”
洗完澡的凌逸唯蜷在沙发上,身上套着厉奇的旧衬衫,大了两个码的领口松松垮垮地滑到一边。
他抱着膝盖,看厉奇半跪在地上给他上药。
膝盖已经处理好了,现在轮到那双价值连城的手。
那双为小提琴而生的本该完美无瑕的手,此刻却因为他而多了几道伤痕。
“痛吗?”
厉奇问,棉签沾着碘伏,上药的动作轻得不能再轻。
凌逸唯摇头。
当然不痛。
能拉出那种水平小提琴的人,忍耐力早就超出常人。
可厉奇觉得痛。
他低着头:“大半夜的你搞什麽?你个路痴就来过那麽一次,到底是怎麽找过来的?为什麽不打电话……”
“我想你了。”
棉签停在半空。
厉奇擡头,对上凌逸唯专注的目光。
暖黄的灯光下,那人淡淡地补了一句:“你没回我信息。”
喉结滚了滚,厉奇继续涂药,半晌才低声说:“我保证,以後不会了。”
凌逸唯点点头,孩子气地对着膝盖吹了吹气。
“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厉奇突然捏住他纤瘦的手腕。
“什麽?”
“以後只要不是我陪着你。”
他一字一句,“去哪都得跟我报备。”
“哦。”
这麽应着,凌逸唯困倦地伸手揉了揉眼睛,肩上的衬衫又滑下几分。
厉奇咬牙扔掉棉签,站了起来。
凌逸唯来不及反应,直接被打横抱起。
“啊!”
只好慌忙地搂住他的脖子,“我自己能走。”
“嗯。”
厉奇大步走向卧室,声音透着凶狠,“待会儿你就走不了了。”
凌逸唯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听着房门在身後关上的声音,嘴角悄悄勾了起来。
作战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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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声始终不停,变成某种助眠的白噪音。
肖骋把馀漾一缕头发勾缠在指间把玩,黑暗中他低着头,借着一点光久久注视恋人的睡颜。
馀漾就在他身侧,熟睡时,手里仍紧紧攥着他白T恤的衣角。
他拿出手机查阅稍早前收到一条信息,内容是——【都准备好了。】
片刻後把手机锁屏,放了回去。
然後,他俯身亲了亲熟睡那人的脸,听见那人在梦里不耐烦的呢喃,偷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