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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金针劫烬罪（第2页）

寒衣看着东方烬挺直的背影，知道他已决意耗尽最後一丝心力，那套传自尽欢的金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在诉说着医者仁心的传承。

子夜的主帅大帐内，烛火摇曳，将霍云卓的身影投在帐布上，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案几上的战报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上面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寒衣！"霍云卓突然暴喝，声音里压抑的怒火让帐外守卫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寒衣匆忙入帐，还未行礼就被霍云卓一把揪住前襟提了起来。寒衣的脚尖堪堪点地，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指节传来的颤抖。

"东方烬当真是尽欢弟子？"霍云卓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寒衣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将军明鉴。。。师伯当年游历京城时受东方老太傅大恩，见小烬儿天资卓绝。。。"

"撒谎！"霍云卓猛地将人掼在地上，案几上的茶盏被震得跳了起来，"我大哥霍云枫是尽欢首徒，我从未听他提过有什麽师弟！"

寒衣顾不得膝盖的疼痛，急忙从医囊中取出一卷泛黄的手札，双手奉上："这是师伯亲笔所记。大公子下山时，小烬儿才刚入门。。。您看这字迹。。。"

霍云卓一把夺过手札，指尖在扉页那行稚嫩的笔迹上停顿——"宁负天下，不负苍生"。他忽然想起南疆一战，自己身中三十张毒弩，军医都说至少要修养一年，却不过半年就恢复如初，功力甚至更胜从前，当时他只当是寒衣医术精进。

"砰！"

霍云卓一拳砸在案几上，厚重的檀木桌面应声裂开一道缝隙，他到现在才明白过来——南疆箭毒恢复神速，密室重伤起死回生，原来都是东方烬的手笔，可那人却一直说是寒衣与辛未的功劳。

"将心托付十馀载，以命待他，可他嘴里却连一句实话都没有！"霍云卓的声音嘶哑得不成调子，龙渊剑"锵"地出鞘，剑尖抵住寒衣咽喉，"传令东方烬，用'金针渡劫'救治全城百姓。若死一人——"剑锋一转，削断了案几一角，"我断他一指！"

寒衣急得额头冒汗："将军三思！此术极损内力，小烬儿他。。。"

"滚！"霍云卓一剑劈开帐中铜镜，碎片四溅，"若治不好，本将平了医仙谷！"

帐外夜风骤急，最後一支蜡烛被风吹灭。黑暗中，霍云卓握剑的手微微发抖——他忽然想起密室中东方烬心口那些细细密密的针眼原来都是这麽来的。

重症医帐内，浓重的血腥气与苦涩的药味交织在一起，几乎令人窒息。烛火在风中摇曳，将帐内的人影拉得忽长忽短，映在粗麻布帐上，宛如鬼魅。东方烬跪在草席上，指尖捏着一枚泛着幽蓝寒光的金针，额前碎发已被冷汗浸透，黏在苍白如纸的脸颊上。他的呼吸极轻，仿佛随时会消散在这压抑的空气里。

榻上的孕妇面色青灰，腹部浮现狰狞黑斑，浑浊的羊水中漂浮着暗红的血块，气息微弱得几不可闻。她的手指死死攥着身下的草席，指节泛白，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呻吟。

“大人，不能再继续了！”寅三猛地攥住他的手腕，声音发颤，眼底满是惊惧。他盯着东方烬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几乎是在哀求：“‘金针渡劫’每施一针便耗一分内力，您今日已救十七人，再这样下去——”

东方烬冷冷甩开他的手，金针稳如磐石，精准刺入孕妇脐下三寸。针尖刚入肌肤，帐内骤然弥漫开一股甜腻的桃花香气混着血腥——是“醉花阴”毒发的征兆。他的喉间一甜，唇角溢出一缕血丝，却仍死死稳住指尖，金针在xue位上微微震颤，将毒素一点点逼出。

“第三百零一针。”寒衣低声记录，眼眶通红。即便这些中毒之人无需以心血为引，可东方烬的内力耗损严重，此刻全凭意志强撑，已有了心脉枯竭之兆，寒衣见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指尖微微发抖，却仍不肯停下。

五更天时，最後一名孩童的啼哭声终于响起。东方烬的手指骤然脱力，金针坠地，发出一声脆响。他的身形一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重重栽倒，彻底昏死过去。

寒衣扑上前，颤抖着掀开他的衣袖，只见苍白的手臂上已爬满狰狞的毒纹，如蛛网般蔓延至肘间，触目惊心，东方烬身中双毒，凭他一人之力根本压制不住，他咬紧牙关，暗骂一声：“寒星那混账，怎麽还不来？！”

就在他焦灼万分之际，帐帘倏然被人掀起。

一道妖冶的红影踏入帐内，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冷香。来人眉眼如画，唇边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正是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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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台风：我老攻要剁我手指

二霍：不是，我没有，我不是

读者：我们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