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与视线往上擡了点,头仰靠在沙发,眼睛里的闻卿是倒着的。
闻卿说道,“今天不会分手吧?”
“不会。”沈容与故意挑衅她,笑道,“但是你要天天对我生气,我难免会想分手。”
闻卿抱着手臂,眨眼问道,“我哪有天天生气。”
沈容与终于找到了机会,控诉道,“你最近脾气大的狠,就因为熬了个夜,昨天都没搭理我,我说了很多少次了躁期睡不着是很正常。”
闻卿说道,“你下次睡不着可以叫我。”
“找你做什麽?”
“我再把你做晕倒。”
“。。。。”
沈容与欲言又止,躁期的思维发散得很快,这话哪哪听得都不对劲,可闻卿丝毫没觉得有什麽问题,妖怪说法的方式跟人类真不一样。
她自己张着嘴愣了半天,巧妙地把那个字眼换了下来,“你这弄晕人的法术没什麽副作用吧?”
闻卿想了一下,说道,“有,用多了会变笨。”
沈容与仔细算来闻卿已经在她身上用过两次了,不乐意道,“那你还让我找你?”
“你笨点好。”闻卿说道,“太聪明了不好管。”
沈容与把眼睛闭了回去,臭狐狸心思坏得很,把她当成那种出门就会走丢的小屁孩一样,郁期看着严就算了,现在躁期也这样,真把自己当妈妈了。
“对了,生病的是谁?”沈容与换了个话题。
“一个朋友。”
“哪个朋友?”
总是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让人问得好生烦。
在沈容与睁开眼睛的一瞬,黑影悄然遮挡下来。
闻卿俯下身捧着她的脸,很轻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眸光轻轻闪烁。
“不告诉你。”她说。
然後闻卿就这麽走了,留着沈容与摸着发烫的脸颊,暗自磨了磨牙。
闻卿怎麽什麽事都不告诉她,她口口声声说要了解闻卿,结果现在依旧一无所知,反而自己在她面前跟张白纸似的,一览无馀。闻卿太神秘了,人就在自己身边,可总会让沈容与有种抓不着,摸不着的错觉。
这个生病的人到底是谁?
沈容与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想继续问闻卿,可话到嘴边始终说不出来,她有自己的傲气,人家不想说,自己上赶着问,太丢人了。
而且这种事情难道不是要双方坦诚吗,单方面追问就没意思了。
——
沈容与在躁期有去跑步的习惯,目的就是为了消耗过剩的精力,防止自己过于亢奋。这次跑步耳机里不再是舒缓的音乐,而是和二火的通话。
沈容与边慢跑,边说道,“你帮我查一下,闻卿今天去了哪个病房,里面住了什麽人也要查清楚。”
二火没有大冰活络,一根肠子通到底,“大小姐,你为什麽不直接问闻师父呢?”
沈容与说道,“我要能问到,我还需要你?”都说真诚感情才能长久,可闻卿丝毫没这个意识,让她不得不主动出手。
“好,我会调查清楚。”
沈容与沿着江岸跑了好久,脑子里止不住的乱想,又烦又躁,最後体力不支已经跑不动了,可精神上还是活跃的状态。
走回家的时候,她刚准备打开冰箱拿矿泉水,闻卿就走到一边,把冰箱关了回去,把水杯放到她手里,“说了好多次了,运动完先喝温水。”
沈容与拿着杯子一饮而尽,气喘吁吁地说道,“知道了。”
闻卿见她头上都是汗,抽纸递给她道,“今天怎麽跑这麽久?”
沈容与说道,“因为不想被你打晕,累了就好睡觉了。”
看来沈容与对弄晕她两次的事情耿耿于怀,闻卿淡定笑道,“其他处于躁期的人,会像你一样拼命运动吗?”
沈容与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每个人挥发精力的方法都不一样,我是靠运动和酒精,其他人或许是靠性。”
闻卿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能接住沈容与在躁期里所有的倾诉欲,“怎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