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校:“……”
锦绣直至黄昏才回府,也没把这事告诉秦珺,把条子给了下人,命他们收拾好行李,连夜出城。
翌日,秦珺吃的饭据说是暗卫烧的,她一个人吃饭,姬姒则在院内搓洗秦珺的衣裳,锦绣又出去打探消息,拿着秦珺给的令牌去城门校转一圈,晌午後回府禀报。
宫门开了,官员们终于回家了,衆人穿着臭烘烘的衣裳,已然月馀没有换洗过衣裳了,户部尚书径直回府,与家人痛哭流涕抱在一起,而後痛快吃喝了一顿,就命人烧水梳洗。
一件件衣裳挂上木架,户部尚书拿着皂荚在身上搓来搓去。
门外守着的守卫突然昏倒,被人夹住肩胛到拖着带到隐蔽处。
几名丫鬟捧着换洗衣裳转过长廊,个个身姿秀丽,除却一个魁梧高大的是暗卫所扮,其馀人正是秦珺丶锦绣和姬姒。
“老爷。”
“进来。”户部尚书在门内道。
秦珺率先进屋,身後锦绣关上房门,暗卫提着半桶水去倒木桶里,哗啦水声如注,暗卫冷不丁对上尚书双眼。
暗卫:“……”
户部尚书何时见过这般魁梧的丫鬟,当即就要大叫,被锦绣从身後一指点在睡xue,睡昏过去。
秦珺捂着鼻子翻找尚书换下来的脏衣服,翻出一串钥匙足足四把,顿时满头黑线。
姬姒轻轻一笑,从身侧拿出印泥,一变二,二变三……足足五个印泥!
锦绣:“……”
秦珺眼前一亮,把钥匙正反侧都在印泥上拓一遍。
秦珺:“如何?”
姬姒:“可以了。”
“走!”锦绣道。
前後几道身影接连翻过户部的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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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尚书一醒——”
“左转!”秦珺打断暗卫,“醒了又如何,钥匙又没丢!”
锦绣从後追上来,怀里抱着从尚书宅邸搜刮的细软。
暗卫顿时不再说什麽。
如此一来,只需僞装成寻常的入室偷盗便行,反正一般人就是拿了户部库房的钥匙也打不开库房的。
去户部,拿钱拿粮,都需找人开手续,各官各府的条子,差漏一样都拿不到东西。
回府後,暗卫之中亦有开锁好手,对着拓泥打造钥匙,秦珺等着便撸着袖子,用挫子挫铁。
于此同时,随着文武百官被放出宫,消息果然如雪片一般纷然而止。
峡谷关失守了,上京以北,只剩君山一道防线。
秦珺听到消息,脊背一阵恶寒。
战报飞至,朝廷在城内纳兵,派兵在城外挖壕驻防,胡人越过君山只是时间问题。
三皇子依旧死战前线。
十一月,上京今年格外的冷。
李府翻出了去年的旧炭,天地间,已然下起小雪。
与胡人之争,俨然就快一年。
秦珺拿着钥匙对着烛光比划,“打磨好了吗?”
姬姒递来拓印的模具,秦珺将手中的钥匙放上去,钥匙与拓印严丝合缝嵌合。
“好了。”
府外喧哗不断,秦珺收起钥匙和姬姒一起去看,一衆百姓正在撞李府的门。
暗卫出声呵斥,百姓见这家不是无主之地,轰然散去。
秦珺:“怎麽回事?”
暗卫:“百姓见门上无人,可能想来找些钱帛器物。”
秦珺无奈摇头:“今日外头有什麽消息吗?”
暗卫摇头,秦珺泄气,“陛下还是不肯见我?”
暗卫什麽也不敢说,只朝秦珺一跪。
太极殿
“到底怎麽办!”
兵部侍郎怒吼:“要人!没有人!是出城迎击还是退守京城,是能选一样!”
户部:“没有人来,上京只剩五千城防,再调,谁来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