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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第3页）

李云海并没有提起什麽。

陈炽闻声，心脏像是坠入平地。他回答：“能适应。”

李云海问：“那些学生对你的态度怎麽样？”

陈炽回答：“嗯，还可以。”

李云海问他：“没什麽想说的麽？”

“……”

李云海果然还是问出了这句话，但陈炽早就预料到了。

话未落地，李云海转过了身，他凝望着陈炽，问他：“陈炽，你要清楚，你是作为老师留在这个学校的。”

最近，学校里掀起了阵阵风云，物理专业的一名学生保研选择了陈炽作为导师。

学校里的学生人尽皆知，陈炽教授学术能力很强，但工作繁忙，带了不少研究生，很多人都反映很难与他交流，他也基本不会管本科生。但那名学生还是一腔孤勇地选择了他作为导师。

显然，这位少女的勇气也被上天眷顾了，一进课题组便陈炽教授“偏爱”，这个冷漠的男人甚至会亲自指导她的高分论文。

许多人感叹，也难怪，赵烦年轻漂亮还天赋异禀，十分惹人心动。

他们当然能在一起，只不过多了师生一层身份的束缚。

闻言，陈炽倏地心生烦躁，屈身坐在了身後沙发，坦荡回答：“我知道。”

李云海心情沉重地发问：“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我们能干什麽？”陈炽冷笑了一声。

李云海无奈地叹了声气，道：“陈炽，照片已经传到我这里了，你还想跟我装糊涂？”

陈炽低下声，回答：“如果真干了什麽，你现在提起的就该是那段视频。”

李云海看着他：“你比她大不了多少，我也没有身份反对你们恋爱，但是，你应该知道最近国家严查师生恋吧？你们可以在一起，但要等到她毕了业，你能明白吗？”

“……”

“你要想清楚，她年纪还小，做事不成熟，指定觉得爱情比天高，很多事情，你要替她考虑。”

终究，世人还是戳破了这脏事。世事兜转，陈炽的身边竟然出现了与那个女人相貌如此相似的这麽一个人。

此刻的陈炽的确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和可笑，他什麽也没解释，从不想向任何一个人提起那段过往。

陈炽平静地说：“给她换个导师吧。”

抽空，陈炽又摸了摸口袋，点了支烟。然而，他转头就看见了办公室里贴着的禁止吸烟的标识。

李云海看他这样，也没了硬脾气。

他也没想到，陈炽这个人表里不一，他表面沉稳谦逊，像极了学生时代老师心爱的乖学生，但内心却比常人孤傲得多。仅仅因为他智商太高，在外人面前表演得天衣无缝，所以常人根本发现不了他的真实性情。

李云海回过了神，出声问他：“那你这麽做是为什麽？”

不顾名声，不顾世俗眼光也要这麽做。

陈炽吸了口烟，静静地说：“你我都是男人，很多事还需要说这麽清楚麽？”

李云海问他：“你有生理需求是吧，这世界上漂亮女人多得是，你非得找你的学生啊？”

陈炽病不回答他的问题，不紧不慢抽着烟，抽空回答说：“这件事我认错，我已经写好辞职信了。”

“因为这破事你要辞职？”李云海快要气昏了头，问他：“我知道，你年轻有为，心气高很正常，但是这里没人想针对你。”

陈炽铮铮地看他：“我得治病，不然，我他妈得死在这。”

李云海：“什麽病？”

半晌，陈炽脸上没有什麽表情，他回答：“精神病，行麽？”

李云海拧了拧眉，问他：“你有精神病？”

陈炽擡手掸了掸烟灰，烟灰随着肆意坠落在地板上，他倏地擡眸反问他：“怎麽？我看着不像？”

“……”

“年少有为，呵。”陈炽眸里没有颜色，他道：“李教授，你知道年少有为的代价是什麽麽？”

李云海答不出什麽。

陈炽站起了身，眼底是黑色的。他擡脚走出办公室，擦肩而过时，对李云海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