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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第3页）

“我爱你。”

“有多爱我？”

沈厌的声音放缓，时隔十多年第一次一字一句诉说着自己对眼前人的爱意，她道：“很爱很爱。”

一开始，陈炽在医院里强迫自己不要睡着。

沈厌的秘密被他知道了，他一直半信半疑，不吃药时很容易以为这是梦境，这个梦太美好了，他根本不舍得醒过来，或许也是害怕醒来後自己还是活在那个沈厌早已经不爱他的骗局里。

然後他没撑住睡着了，睡醒才渐渐发现，这一切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发生的。他找回他的阿烟了。

陈炽握起她的手，细细摩挲着她手指上的那枚戒指。

他心里想着，什麽时候才能把这对戒指换成婚戒。

天边渐渐黑了下来，沈厌扶着他回到了病房里，她并不细心，但还是能察觉陈炽腹部的那个伤口很深，他每走一步都是对身体的挑战。

沈厌穿了双白色板鞋，突然比陈炽矮了许多，她不服似的发问：“陈老师，你多高啊？”

陈炽说：“一米八多一点。”

“你应该都一米九了吧？”

“不到，一米八七。”

七厘米叫做多一点？还真是谦虚。沈厌继续问：“你和许淋森谁更高？”

沈厌觉得总两人差不多高。

闻言，陈炽将她压在病房门上，低眉看她，说：“他一米八六，你说谁高？”

沈厌低下头偷笑，心中暗叹身高果然是每个男人都很在意的。

陈炽故意追问她：“谁高？”

“你高。”沈厌哄小孩似的哄着他，“你还比他帅，特别是上了年纪以後。”

陈炽哼笑一声，这次像是真的笑了，问她：“什麽叫上了年纪？”

真会抓重点…这句话的重点不是夸你帅麽？

“干嘛呀？真谈年纪的话，我还是你姐姐呢。”沈厌擡手，食指擡了擡他的下巴，女流氓似的，说：“叫声姐姐听听。”

陈炽也不说话，就那麽笑着看她。

“…呃。”沈厌突然正经起来，说：“跟我谈恋爱的话，你不能讨厌我女儿。”

陈炽擡了擡眉尾，问她：“为什麽讨厌她？”

沈厌张了张唇，想要解释沈忱说她是疯子那件事，陈炽却又出声打断了她：“她不是我女儿麽？”

“…！”沈厌快要尖叫出来！她猜一定是许淋森这混蛋偷偷调查了，然後迫不及待良这消息告诉了他的兄弟。

沈厌又突然一惊。

难道许淋森把所有事都告诉陈炽了？沈厌总感觉陈炽今天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他忽的像是个活人了。

她擡了擡头，心虚地看陈炽：“你…都知道了吗？”

“知道什麽？”

沈厌难以言说，有点敢做不敢为的心理，或许是因为她本身就不爱说情话，更情愿为一段感情去付诸行动，甚至是拼命。

她犹豫地开口：“就是…我的秘密，还有纹身的意义。”

她差点随口唱出来那首歌。

陈炽低下头，隔着层衣服布料，吻在沈厌那处纹身上：“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沈厌挣开他的束缚，踮起脚亲了亲他，问他：“再来个十五年？”

……

陈炽曾翻阅过一本书，其中一页写着人生有最幸福的七个瞬间。他来了兴趣查看，其中一条是：失而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