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迟是在她上大学时与他相认的。两人第一次相见时他就穿得西装革履,当时沈厌都要气死了。
凭什麽你是富二代?
林栖迟似乎猜到了她心中的疑问,于是亲自为她解释了。
“我们外婆讨厌物质,追求的是她自以为更高尚的东西。而外公的想法与她截然相反,他觉得只有这些物质才能让外婆安稳地去追求那些。所以他们离婚了,外婆也没有带走一分钱。”
然後她问林栖迟,你追求什麽。
林栖迟说:“等你位高权重时,即使变成了疯子也有人夸你是为艺术献了身,不对吗?”
沈厌听完这些话也很有感触。她活得并不像是公主,一开始做音乐也只是为了赚钱。後来即便她有了理想,身边生活着的低素质人类也都理解不了。
答案也就显而易见了。
沈厌又向林栖迟吐槽着:“我是个野种,真不明白你们把我认回来干什麽。”
林栖迟说:“沈樱一直瞒着我们生育了你。我跟你的舅舅都心疼你,这个理由充分吗?”
她当时面露难色,只是简单回答了句说:“随便你们。”
沈厌回了神,仰头靠在车座上,随口问了句:“能抽烟麽?”
前面师傅有些纳闷,回头看了眼女人,有些言不由衷,苦口婆心地说:“女孩子还是少抽些烟吧。”
沈厌一笑,“那就是能抽?”
“能。”师傅说:“等我打开点车窗吧。”
外面冷风吹,师傅开了半个车窗,悄咪咪透过後视镜看着身後女人熟练地点烟。
“你是学生还是老师?”
沈厌静了静,答:“都不是,去见人。”
今年她回了A市旅游,即使这是她曾拼命逃离的地方,她也还想要去见想念许久的那人。
师傅点点头,又继续透过後视镜打量她,他说:“看着你年龄挺小的,还以为你是学生。”
“是麽。”她心底还是有点高兴的,还是诚实回答了:“我都大学毕业两年了。”
“结过婚了吗?”
“啊?”沈厌听着这突然地不着边际的发问有些震惊,她问:“师傅,您这是干什麽?”
沈厌不是个外向的人,听着一个陌生人这麽突然地问出这些话,总会觉得奇怪。
“哈哈。”他也大笑,说:“别见怪啊,我看着你挺不错的,问问情况没准就成了我儿媳。”
沈厌也笑了笑,回答他:“不好意思师傅,我拒绝了。”
“不婚主义啊。好像年轻小姑娘都这样了。”
沈厌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是,几秒过去,她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了。
“我很久没回来了,这里怎麽突然飘雪了?”
她很讨厌南方潮湿的环境。
不着边际的回答是为了掩饰自己,经验丰富的师傅一猜就知道这女人受了情伤。
他笑着回答:“祭奠你的爱情呗。”
沈厌不在意地笑着。
十几分钟过去後,她才真正意识到,真被这师傅一语成谶了。
和煦阳光之下,她静静地站在校门前。一会过去,她又不自在地整了整身上这件风衣,她很期待见到男人的模样。
他永远那麽迷人,这一刻,她等了太久。
迈出最後一步前,她心神一定,恍然听到了不远处几个小姑娘的八卦。
“所以…你们怎麽看?”
一女生笑得开怀,道:“女主角不是我,坚决抵制啊!”
“滚一边,我们聊正经的。”
“我觉得吧,陈教授这人啊,表面正经,也很绅士,其实心里还是很叛逆的。”
“你们想想啊,抽烟喝酒他少干哪一样了?”
听到这,沈厌的心神几乎被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