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怔愣,继而一惊,刚披上外衣想出去找人,他想找的人推门进来了。
手里还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鸡汤。
“阿墨你醒了?”杜知津把碗放在桌上,舀了一勺,十分贴心地吹凉了才送到他嘴边。
应见画:“。。。。。。等等丶你丶身上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为什麽她醒的比他还早,甚至熬了汤?!
书上丶书上不是这麽写的啊。。。。。。
恍恍惚惚地喝完汤,又被哄着多躺了一个时辰,应见画终于悟了。
杜知津是剑修,是很强的剑修。
这世上唯一能让她感觉到累的事情,大概只有和地图上的大妖搏斗。
嗯。
就这麽稀里糊涂的过了半天,晚饭也是杜知津出去买菜。应见画认为有必要做些什麽告诉她自己其实没那麽弱,于是坚持做饭。
夜幕悄无声息地罩下来,月亮被云层遮了大半,只漏几缕银辉,在瓦檐上淌成细流,又顺着墙根漫进草丛,被更深的岑寂吞掉。
杜知津出声打破寂静:“对了,我好像在路上看到熟人了。”
她只是随口一提,应见画心中却掀起轩然大波。
熟人?会是陆平吗。
澎湃不久的心潮瞬间寂灭。他几乎能预见两人相遇後陆平会说什麽。
届时,他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丶经营的这个家都会毁于一旦。
不丶他决不许那样的事发生。
他不能再失去了。
许是白天消耗了太多精力,这晚杜知津罕见地比应见画早睡。
“舟舟丶舟舟?”
他轻轻唤了几声,确定她睡着後,蹑手蹑脚地出了屋子。
久违地披上那件黑袍,他整个人的气质陡然一变,变得低敛而深沉。
同时还有如夜色般,粘稠的杀意。
他深知陆平身手,特地将迷药备满。好在这几天都在晒药,把之前的空缺填上了。
轻手轻脚地将院门反锁,应见画戴上面具,走向平时在街市旁边游荡的乞儿。
她说在路上遇到了熟人,那麽很有可能是在这附近。
丢过去一块银锭,他粗声粗气地对小乞丐描述了陆平的外形。小乞丐喜笑颜开,忙不叠给他指了路,就在两条街外的客栈。
这一夜陆平睡得很不安稳。
“镇邪司”无人,那件事迟迟没有进展,他真的不知道还能找谁。
莫名的,他想起曾有几面之缘的木姑娘。
木姑娘身手不凡,如果她在的话。。。。。。
“谁?!”他朝窗外大喝一声,同时拔出腰间佩刀,出鞘声在死寂的夜晚炸开。
然而太晚了。风的速度比他更快,迷药早在不知不觉间入侵了他的身体。
刀刃落地,接着是人。陆平咬牙抵抗药效,拼了命想看清楚闯入者是谁。
很特殊的身形,藏在黑袍下,不是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
“你。。。。。。为什麽要杀我。。。。。。”他喘着粗气,问出了昏迷前的最後一个问题。
那人捡起他的刀,对准了他。
“因为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