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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第2页)

江云归想起案宗里那枚刻着“韩氏宗祠”的发簪,突然觉得所有案件的内核或许都一样。

有人困在执念里,有人困在回忆里,而他们要做的,不过是轻轻推开那扇积灰的门。

阳春面的热气在玻璃上凝成水珠,顺着窗沿蜿蜒而下,像极了案宗里那枚发簪上的纹路。

江云归看着萧停川把醋瓶倒得见底,筷子在碗里搅出细碎的泡沫,突然想起韩天野母亲照片里的阁楼。

窗台上也摆着个同款醋瓶,标签早已被岁月浸得模糊。

“想什麽呢?”萧停川吸溜着面条,辣椒油沾在唇角,“面都快坨了。”

江云归低头抿了口汤,骨汤的醇厚里混着点葱花的清苦。

“韩天野当法医那几年,会不会接触过1985年的物证?”他指尖在桌面划出苏绣绷架的轮廓,“案宗里说绷架上刻着1985,说不定是他当年从现场带出来的。”

“肯定接触过。”萧停川放下筷子,抽出手机翻出韩天野的工作档案,“1995年复查母亲案时,他是主检法医,所有物证都经他手。”

屏幕上的黑白证件照里,男人穿着白大褂,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

“你看这眉眼,和现在的流浪汉简直判若两人,难怪查了这麽多年没对上。”

面馆老板端来两碟腌萝卜,瓷碟磕在桌上发出轻响。“两位警官是来查案子的?”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围裙上沾着面粉,“前阵子云江市那边来过人,也是打听一个穿红衣的女人。”

江云归擡眼时,正对上妇人探究的目光。“您知道些什麽?”

“十几年前有个流浪汉常来我这儿讨面吃,”妇人擦着桌子,声音压得很低,“总穿件洗得发白的警服,怀里揣着个布包,碰都不让人碰。有次他喝醉了,我看见布包里露出来块红绸子,上面绣着只蝴蝶,吓了我一跳——跟报纸上登的凶案照片一模一样。”

萧停川的指尖在桌下叩了叩,示意江云归别追问。

“那流浪汉後来去哪了?”

他夹起块萝卜,嚼得咔嚓响。

“大概六七年没见了,”妇人往窗外瞥了眼,“听说去了云江市,有人看见他在老年大学门口捡破烂,总盯着排练《红色娘子军》的队伍看。”

面汤渐渐凉透,江云归望着碗底沉着的葱花,突然想起韩天野档案里的一句话:“精通传统刺绣,曾为证物修复提供技术支持。”

那些用死者头发编的蝴蝶,哪里是简单的仪式,分明是他用法医的严谨和绣匠的偏执,一针一线缝出来的执念。

回到警局时,姜卿辞正对着显微镜出神。

“你们看这个,”他挪开显微镜,屏幕上显示着红绸睡衣的纤维分析,“布料里掺了桑蚕丝,这种工艺在80年代只有云江市的红旗纺织厂用过,而林秀芹恰好是那里的女工。”

宋长清突然“啊”了一声,把1998年的报案记录拍在桌上:“林秀芹案发前三个月,曾去派出所报过失窃,丢的就是件红绸睡衣,说是祖传的款式。”

江云归的目光落在“祖传”两个字上。

韩天野母亲的红绸睡衣,会不会也是从这家纺织厂买的?

他调出红旗纺织厂的旧档案,泛黄的职工名单里,果然有个熟悉的名字。

韩秀娥,1983年退休,正是韩天野的母亲。

“原来如此,”萧停川指尖点过名单上的名字,“受害者不仅穿红衣,还都和纺织厂有关联。林秀芹是职工,吴月娥的丈夫曾是厂长,苏红梅的花店就开在纺织厂旧址对面……”

夜色漫进档案室时,江云归正对着红旗纺织厂的旧平面图出神。

图纸上用红笔圈出的缝纫车间位置,恰好与1998年林秀芹遇害的仓库重合。

他指尖划过纸面,突然发现角落处有行铅笔小字。

“韩秀娥专用绣架存放处”。

“找到了。”江云归把图纸推到萧停川面前,“韩天野母亲当年在纺织厂负责刺绣工序,那个刻着1985的苏绣绷架,本该是车间的公用工具。”

萧停川俯身细看,图纸边缘的折痕里还夹着半张工票,上面的签名歪歪扭扭,正是韩秀娥的名字。

“1985年9月15日,”他念出工票上的日期,与韩母遇害日正好吻合,“她当天还在上班,说不定绷架就是那时被韩天野父亲带走的。”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拍打玻璃,像极了刺绣时绷架撞击桌面的声响。

江云归想起面馆妇人说的红绸蝴蝶,突然抓起车钥匙。

“去云江。”

萧停川挑眉:“现在?”

“韩天野明天可能会去老年大学看排练,”江云归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们得赶在他前面找到纺织厂的老职工。”

宾利驶上高速时,月光在路面洒下片银辉。

萧停川把车载音响调轻,《红色娘子军》的旋律若有若无地飘出来。

是他下午特意下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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