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第二条命令想要的效果这不就凸显出来了,这就很好。
……
一行人离开时,毕仁留下了五百精锐给唐卯和姜淮二人,并让他们重新整编平阳县原来的官兵队伍,给他们加强训练,严肃纪律,争取能早日派上用场。
苏奎原本手下的五百人死了一百,其馀皆投降。毕仁留下的五百黄龙部衆皆精锐,无论是管辖当地治安,或者防止刚收编的降部叛变,都绰绰有馀。
“好好练,等配合默契了就把平阳县辖下的山匪都清剿一下,就当提前练练手。”
“在程拓上任之前我想看到一个路不拾遗的平阳县。”
看着毕仁带人远去的背影,唐卯感慨:“夫人这还挺替她夫君着想的哈!”
姜淮摇摇头,他可不这麽认为,毕仁这女人心思根本不在男女情爱上,她对婆家人的态度可一直不太友善,除了那个小姑子程闻音,馀下二人在她眼里可能还比不上路边的猫猫狗狗。
若说她这麽做是为了程拓上任铺路?姜淮是万万不信的。
得了,想那些也没用,还是考虑考虑眼前吧。
姜淮:“夫人既然把平阳县交给咱们了,你我就好好联手,至少在程拓来之前别出纰漏,否则……呵!”
唐卯一个哆嗦,他虽然没见过毕仁惩罚自己人,但只要稍微往那上面一联想就……
“哎呀,姜老弟,咱哥俩一定要好好配合,完成夫人吩咐的任务,咱们兄弟齐心……呃!”
勾肩搭背往回走的二人同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噎住,唐卯更是控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响嗝。
唐卯:“谁他四舅姥爷生的精瓜蛋子!咋把人头吊在正门口了?!”
绳子还放的那麽长,刚砍完的人头脖腔里还在滴滴答答流着血,洒在府衙门前的台阶上,溅起一个个四散开花的血珠。
那头发还搞得披头散发的,长长的垂下来随风摇摆……
这他爷爷的!
“老子想要进府衙还得从人头底下钻过去是吧?!要不就得给这俩死鬼来个脸贴脸!”唐卯再也忍不住了,“这到底是哪个英才出的注意啊?”
一个小兵期期艾艾从旁边诺过来,觑着二人的脸色小心回话道:“回唐爷,是小的。可是小的是按照军师的指示,把它们挂在府衙门口的。”没毛病啊?
唐卯被这句“军师吩咐的”噎的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一时间都不知说什麽好。
还是姜淮懂得“感同身受”的重要性,他直接冲着小兵招手:“你过来,来……”他搂着小兵的肩膀站到头颅下方,然後把这愣头愣脑的小子往前一推。
“你只要能在这两颗头底下来来回回走上十遍,我就啥也不说,你爱怎麽挂就怎麽挂!”
小兵:“……”走就走,谁怕谁!
等到第三遍时,他憋着一张脸欲哭无泪:“爷,真不行!我总感觉他俩的头发在摸我的脸……我……”吓死人了嘤!
于是,那两颗圆滚滚的头颅由大门正中央往旁边移了移,直到跟大门两侧的石狮子对齐的位置。
远远望去就像吊在石狮子头上的两个绣球。
好好的平阳县衙差点因为这一骚操作变成了灵异故事的发源地。
不过这一切已经回了黄龙山庄的毕仁不知道,她刚一进山庄就被告知她的弟弟毕善病了,白清已经请江甚过去诊脉。
毕仁进了毕善居住的院子,掀帘进屋,发现弟弟正病殃殃躺在床上,身盖薄被,一只手腕露出来正由江甚把脉。
这院子前後都有遮挡,通风一般,所以屋内显得有几分闷热,毕仁抽出身後别着的腰扇轻轻给自己扇风。
看见她,毕善努力扯住一抹笑,而後又慢慢隐没在了嘴角,他的嗓音微弱,还有着少年人的青涩:“阿姊,我是不是活不久了?”
“怎会……”毕仁安慰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见毕善继续自言自语道:“卢嬷嬷说母亲当初也是这麽没了的……”
毕仁摇扇子的手一顿:“卢嬷嬷?”
毕善:“是啊,阿姊你忘啦,她是我的奶嬷嬷,也是母亲以前的旧人。”
毕仁:“哦。”
见姐姐兴致缺缺,仿佛没有理解到自己的意思,毕善的表情显得有几分急切,他上半身略微擡起,却被江甚制止了。
毕善:“对,卢嬷嬷说过,之前母亲生了病,文氏照顾了她一个月,母亲身体一直不见好转,慢慢的人就没了。”
毕仁:“你倒是比“我”知道的都多?”
毕善:“嗯,这都是卢嬷嬷告诉我的。哦对了,文氏也是那个时候怀上的毕灵。”
江甚把脉的手一顿,而後收回手默默起身,转头对毕仁拱拱手就退了出去。
多年的积累的经验告诉他,千万不要探听主上的私事,容易引火烧身。
只留毕仁与毕善两姐弟在一方狭小的屋室内相顾无言。
系统:“你这弟弟什麽意思?”
毕仁:“确切的说是‘原主’的弟弟。”
系统:“那他在干嘛?挑拨离间吗?”
毕仁:“嗯,这麽明显的告状,也不知他是真单纯还是装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