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王:“皇姐怎可在大殿之上说那些缺胳膊少腿的血腥事儿,岂不污了父皇的耳朵?”
毕仁:“怎麽,你怕了?”
“刚才还嚷嚷着要领兵打仗呢,说两句胳膊腿儿就受不得了?你要实在是听不得丶见不得这些,姐姐奉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京中当你的富贵王爷吧!”莫要逞能去沙场再带累了三军将士。
盛王脸色涨红:“谁说本王怕了,我那是担心父皇听了会……”
毕仁:“父皇英明神武岂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只有那些胆气不足之人才会听不得一星半点的血腥。”
昭德帝被大女儿夸得身心舒畅,太子在一旁看着兄姐互掐心里直乐呵。
只有盛王被噎得难受,心情也憋屈,直接扭过头去在一旁直哼哼:“反正你给死士治伤就是假好心!”虚僞得很。
见盛王如此别扭,太子适时发表感慨:“皇姐真是仁善!”
毕仁微笑受用这句夸赞:“欸,别这麽说,不过是为了审问出幕後主使罢了。”
盛王:“……”总感觉自己受到了排挤。
昭德帝出言询问柏自安:“现在有活口在,你怎麽说?”
柏自安:“臣,微臣定会详查此事,给公主殿下一个交代!”
昭德帝:“不只是交代,要找出幕後主使。”
柏自安:“是,微臣谨遵圣命。”
……
朝会散去,毕仁三人被叫去紫宸殿开小会。
由于长平公主的加入,朝局确实産生了了一丝丝改变,她虽一人在朝单打独斗,但也搅乱了原本平静的一池春水。
多年的平衡隐隐有被打破的趋势,昭德帝对此感到一丝不安,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出手平衡一下当下的局面。
帝王威严的目光从三个子女身上缓缓划过,最後定格在盛王身上,“朕决定御驾亲征辽东,你随朕一起。”
盛王一听此话,喜不自胜,就差原地高兴地跳起来了,他向另外二人投去得意的目光:看吧,挣军功的好差事还是落到了我的头上,父皇对本王宠爱依旧,你们再能蹦跶也是白搭,不带你们俩玩哈哈!
太子见状眼神微暗,但很快收敛了情绪,垂首等着昭德帝下一步的安排。
果不其然,皇帝再次开口:“青州赈灾事宜需要有一行事稳重妥当之人,就由太子前去替朕抚恤百姓吧,这与你储君的身份也是相配。”
太子:“儿臣领命。”
三去二,只剩下长平公主一人。
昭德帝看着面前的大女儿沉思良久,问道:“你说的那个养蚕织造的事情真能充盈国库?”
毕仁自信答道:“若是能开通海路贸易,明年必让国库翻上一倍!”
昭德帝:“当真?”
毕仁:“儿臣愿以性命担保,做不到儿臣从此不再入朝。”
“好!”昭德帝大掌一挥:“吾儿志气可勉!”
毕仁:“只是这养蚕,建立织造局,开通海路,都需要选一个合适的地方……”
昭德帝眉梢一挑,吩咐道:“来人,拿舆图来。”
……
毕仁目光在舆图上流连,从上到下,从北到南,慢慢定格在一处地方,她用手指点了点那里:“就这吧,此周围一带耕地稀少,也不适合种植粮食作物,既如此还不如让儿臣前去好好利用起来。”
昭德帝看着舆图上的“扬州”一处沉思片刻,而後点点头:“都依你。”
毕仁:“若是单单以公主的身份前去,恐怕无法命令当地官员配合,行事难免会受到掣肘……”
昭德帝点头:“你说的对,需得有一个官面上的身份才行……不如就把扬州一地划给你吧?”
“这可不行!”盛王及时出声表示反对。见大家都望向自己,他也知道话说的有点急了,赶紧找补道:“我的意思是这不太合适。”毕竟自己还没有封地呢。
毕仁赶紧表态:“二弟说的对,这不合适。”
昭德帝目露欣慰之色:这孩子是个好的,不贪。
毕仁:“不如父皇给儿臣一个临时身份,比如代天子巡视之类的……”
——
姐弟三人从紫宸殿中走出,一同站在殿外互相道贺,这幅热情寒暄的模样引得不少宫人偷偷用馀光窥探。
太子:“恭喜二哥能随父皇出征,提前恭贺你凯旋而归。”
盛王:“哈哈!全靠父皇慧眼如炬啊,不过你也不差,青州一行定会不虚此行。”说罢还冲着太子眨眨眼睛。
别以为他不知道,前去青州也是个肥差,就没听说赈灾有一点不贪的,到时候还不是得揣了个金银满怀,大家彼此彼此。
二人又把目光转向毕仁:她这个差事前途未卜,难以揣测啊!
想夸两句吧,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毕仁也不介意,今天这个局面正是自己所求,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她的目的本来就不是领兵东征,也不是前往青州,一切另有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