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氏:“这是从何说起?”自家老爷一个地方官,与京中的公主根本搭不上边嘛。
见馀氏仍旧疑惑,怀安索性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待走到其身边时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母亲不仅是当朝一品公主,还是圣上钦封的监察使,更是你夫君的新任上官。母亲她奉命统辖扬州全境,有整顿吏治任免官员的权限,只要她和你家涂大人对上,那只能是涂常的错。”
馀氏再问:“我夫君有什麽错?”
怀安看着馀氏似笑非笑,“夫人何必装傻,我可听说瀛岛人秉性残忍,贪小利而无大义。于商,他东四岛领土狭小物资匮乏,没有什麽能与我大周交易的货物。”他们有的大周都有,大周有的他们买不起。
“于政,他们与大周隔海而居,能用于耕种粮食的土地都没多少,养活自己人都费劲,穷的叮当乱响,白给咱都不要。”陛下甚至都懒得打他们。
“四个食之无味的破岛,于大周本也不想干,何至于那夥人出入郡守府时那般张狂无忌?”
“夫人你先前说瀛岛人是来向涂郡守请教一些经商的问题,那我倒是有些好奇,他们经的是哪种商?买卖的又是什麽货物?”
“换句话说,你们与瀛岛人到底因何勾结在一处?”
馀氏被问的哑口无言,正在此时,黄染来报:“郡主,有个下人说涂常请您过去前院。”
怀安一甩袖子,无赖道:“不去。外面喊杀声都传进来了,一听就不太平,咱们就在这後院好好待着,别给母亲添麻烦。”
黄染:“是。”
怀安:“反正涂常要是敢起坏心,我就杀光他的後院。”
“喏,就从夫人你开始。”
馀氏:“……?!”
……
下人回到前院涂常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着急向来人身後看去:“郡主呢?”怎麽没来?
下人战战兢兢,“老爷不好了!郡主她,她……”
“她怎麽了你快说呀!”涂常此刻心都跟着提了起来,这姑奶奶真要是在自家院里有个好歹,那才是摊上事儿了呢。
下人:“郡主她把咱府的後院围了,还挟持了夫人。”
什麽?!
那岂不是腹背受敌。
涂常身体一晃,脚步趔趄。
此时他心底最後一丝侥幸也破灭了,如果後院那个郡主是真的,那麽前面的公主就有可能也是真的。
否则怎麽解释怀安郡主愿意配合外面帮人里应外合。
偏巧此时大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打开,杨易之率领禁军长驱直入,明晃晃的火把映得院内亮如白昼。
“姓涂的在哪?还不速速滚过来受死!”
涂常闻言,往後一仰差点闭过气去。
偏有人见不得他装晕,一箭射中了他的肩膀,逼其接连後退好几步。
涂常按着肩膀怒吼:“尔等何人,胆敢擅闯府衙?!”
回答他的是另一箭,直接削掉了其头上发冠。
涂常晕过去前看见的是一身玄色衣裙之人纵马跃入院中,来人金冠玉带手持弓弦,气势凛冽如蛟龙出潭。
“来人,拿下这狗官。”
“剥下他的官服,本宫要亲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