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元:“如意楼抄她的方子?”
袁佩佳点点头。
韩元:“如意楼输了?”
袁佩佳又点点头。
韩元讷讷:“那就好。”
他沉默片刻,起身离开,径直去了韩山长的书房。
过去半月,他错过良多,之後的,他不想再错过了。
他去求父亲同意,再求得祖母为他上门提亲。
为此,自毁诺言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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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楼风波後,玲珑记的生意一日好过一日,如今除了几种锅子,鸡肉煲和樱桃肉每日能卖出去的量也不少。
各种肉食需求日日增长,已与刚开张时的光景不可同日而语。
贺琛盘了开张以来的帐,跟莫玲珑商量後,去跟富贵肉铺谈价。
如今李掌柜已罕见莫玲珑,贺琛便是他的主顾。
知他要来,早早准备好茶水点心,在肉铺的後院招待他。
一见面,李掌柜殷勤请他进去:“杜账房,来来来,今日是不是又要加量了?”
贺琛轻轻点头。
除了店里生意之外,书院的订量日趋稳定,如今又有些穿便装的兵丁,几乎日日准时来店里外带,每次都要买许多——且豪奢到不退锅子和陶煲的押金。
他去夜探韩府和鹤梅书院的时候交手过,应是叛了金怀远的一支剽悍步兵。
从探子的跟踪风格来看,不外乎范家军或林家军。
这两支也是主上想收为己用的军队,他不甚在乎暴露一些些踪迹给他们。
见他点头,李掌柜高兴得眼睛眯起来:“我已多买了猪回来养着,随时可以宰了供给玲珑记!那今日,杜账房要多少肉?”
贺琛并不直接给出要求,而是拿出一组数字。
他用一个月以来的订量和价格,预估了下个月可能会需要的份量。
张扬的笔迹写道:
李掌柜,如果下个月玲珑记每日需要三百斤的肉,你待给一个什麽价?
给你三日考虑,三日後我过来拿答复。
说完,茶水果点分毫没用便挥挥衣袖走了。
他又去城西牙行,结清了梁图安的工钱,顺手挑了两个临工,做接替这兄弟俩的备用。
做完这份工,便已算完成官府从轻发落的劳动改造时长。
至于此後何去何从,就看他自己了。
临到出门,忽见相熟的经纪送卢掌柜出门。
他顿住身形藏于门後,等人走远,才问:“那人来干什麽?”
牙行经纪惯会见人下菜碟,卢掌柜是新主顾,但贺琛已是老主顾,当下便和盘托出:“他来卖铺子的。”
是卖,不是典或租。
那说明对方很缺钱。
隔壁妇人背地里做的事,梁图安虽信守诺言没往外说,但单看他一有空便吓唬那妇人就知道是她无疑。
卢家觊觎莫家铺子多年,若说趁机买下来……
岂不能让她兑现先前答应自己的话?
她说过,若买下一个大店铺,便全交给他来写。
他有足够银子,可是该如何巧妙买下给她?
贺琛想了一路,一直走到长街路口,还未想出完美的办法。
直到他听见玲珑记门口传来一阵委屈巴巴的哭声,擡眼看去,见一对母女正当街搂着莫玲珑,从无声地哭,到长长的哽咽,令人闻之伤心。
他自动将这两人跟脑海中阿竹提过的何芷母女配对起来,心里一动,或许来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