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有压力。
若是贷款顺利,从此便要化身房奴。
在还没有足够身家的时候,遇上了最想拥有的铺子,也是一种煎熬。
“这家牙行的规矩真是灵活!怪不得生意也比城东那家要好上不少。”
贺琛唇角含笑,微微点头,写道:
接下去,去看看那家私人银号。
莫玲珑:“好!”
她也有二手准备,若是那私人银号不正规,利息过高,她会找何芷拿钱。
何芷给她透过底,南下带了近五十两黄金傍身。
去年她就说过想投玲珑记,可不想坏了自己的规矩。
莫玲珑坚持对玲珑记的全面管理权,但若何芷只参与分红,也未尝不可。
其实,她很愿意让何望兰有一份足够底气的私産。
两人离开後,牙行经纪指着桌上还的文书,让学徒把所有的材料收拢起来。
学徒不解地问:“掌柜,我有点儿看不明白,那位郎君明明认识买铺子的姑娘,为何不索性把银子借她得了,何必又要先在咱这儿付了一百两,又允咱们50两银子好处,替他唱这出戏?”
掌柜嘴里叼着烟袋:“你当那姑娘是傻的?她就是知道人家这铺子值多少,那郎君要是付得多了,岂不是露馅?至于那50两好处费,咱们配合着瞎诌什麽定金的,最後还要出两套契书,让卖家买家见不着面,不用辛苦麽,不用忙活麽?”
“那他图啥啊?偷偷先付了这铺子100两,费那老大劲,就为了让那姑娘能自己在契书上签字?”
掌柜横他一眼:“啥时候你这榆木脑袋开窍,想娶媳妇儿了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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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琛,借印子钱的真的在这种地方吗?”莫玲珑喊住他。
眼见他带去的地方渐渐靠近城郊,虽然有杜琛在身边,她心里依然有些不安。
贺琛点头,掏出纸笔龙飞凤舞:
毕竟不是明路生意,要隐蔽些,放心,对方信得过。
信得过的夜鸢,在听到信号手势叩门後拉开了门。
因为从未微笑服务过,按照贺琛要求的露出牙齿,嘴角皮肉有些许僵硬:“来借钱的吗?”
莫玲珑看着他,只觉心里疑窦丛生。
哪有私下做印子钱生意,如此光明正大问出口的?
她沉默不语时,贺琛擡步进去,擦身而过时狠狠剜了夜鸢一眼。
有他在前,莫玲珑大着胆子跟进了垂花门。
这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外面看着平平无奇的院子里,竟有造型别致的小湖和太湖石,一步一景的後院,目之所及的廊檐,窗棂都极尽精美,不仅木料绝佳,雕工更是了得。
比刚才去过的韩家,还要清雅怡人。
这不像一个接洽生意的所在,反倒像是一座有品味的私人府邸。
且,实在空旷得惊人,一路进来,除了开门的那人,再无旁人。
她心里的疑惑更甚了。
“你要借多少?”
冷不丁地,那人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她身後问。
莫玲珑抓了一下杜琛,往後一退。
男人挡在她前面,跟那人对视片刻,掏出纸笔,用力下笔:
两百两,利息多少?
夜鸢咽了下口水,垂下眼,背书一样:“月息两厘,你要借多久?”
前一晚她才研究过这里的计息方式,这月息一厘约莫是年利率2。4%。
她也是贷过款的人,2,4的利率放在现代,可是低得惊人了。
这是做慈善吗?
“需要抵押吗?可以按月还款吗?”
这些都是夜鸢搞不明白的词。
什麽抵押,是指师父说的,把脑袋暂押吗?
他们杀人一向利索,脑袋该拿就拿,不拿就不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