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宓缓过劲来,把手机捞起来解锁,点开ins就问:“真的假的?”
可能是太多人在同一时间发了相似的问题,克拉拉的回信来得很快,“真的。”
尹宓:真退役?在这个时候?你不去冬奥了?
美国队的名额有一个可是她千辛万苦挣来的。
克拉拉:退役前为後辈们最後发光发热一次啦
克拉拉:拜托,我腰得做手术,再拖下去医生说以後可能连直立行走都困难
克拉拉:你不会真以为世锦赛我是因为失恋才摔的吧?
尹宓不敢告诉她,自己真这麽以为。
顾贝曼的头凑过来。尹宓把屏幕转过去一点给她看聊天记录。
“冰面上又离开了一位熟人啊。”顾贝曼感慨,“帮我转达,祝她手术顺利。”
尹宓照实敲过去。
对面抢先跳出一个问题:看在我就要上手术台的份上,告诉我,你和顾发展到哪个阶段了?
顾贝曼的脑袋还没移开,自然也看到了这条消息。她低低笑了一声。
尹宓被她笑得有点胆颤又有点恼怒。
她到底什麽意思。
克拉拉的消息还没完:拜托了,你也不想我上手术台还死不瞑目吧?
“告诉她中文学来不是这麽用的……”顾贝曼按了按额角,“真是有够闲的。”
她说完便转回去,又开始搜寻自己手上的曲库了。
尹宓按她说的委婉地表达了对克拉拉中文学习的劝阻,又添了一句自己的话。
“我们俩真的没什麽关系。”
在大洋的彼岸,克拉拉与一群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一起盯着这块小小的屏幕。
看见尹宓的回复跳出来之後衆人都“哦”了一声。
只是语气各不相同。
有的绕了十八个弯,有的很是遗憾,有的表示惊讶,还有的表示“去她的,这俩明显是在消遣洒家”。
克拉拉按掉电源键,将手机直直伸出到衆人面前,“给钱,给钱。”
其他人骂骂咧咧地扔了几个币在屏幕上。
第一百零一次赌局,关于顾贝曼和尹宓到底是什麽关系,依旧由克拉拉胜出。
这位自称尹宓好友的选手选择了没人选的那边——她们俩没谈。
哦,实际上是因为场上只分了谈恋爱和没谈恋爱两个选项。如果庄家愿意再分细一点,克拉拉会下注给“尹宓暗恋”这个选项。
瞎子都能看出来她俩有一腿,也就尹宓会自我否认,也就顾贝曼完全不在意。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怎麽会!她们俩怎麽可能不是一对!”有青年组小女单抱头尖叫,一副不愿意接受的模样,“这只是东方人的含蓄对不对!告诉我,不然我的船难道是假的吗?”
瞧瞧,瞧瞧,给孩子都逼成什麽样了。
尹宓13年大奖赛夺冠後就成了不少孩子的偶像,尤其是这几年的青年组和年龄刚够到成年组的女单们,多少是对她有一点慕强心理的。
拜托,二十岁後才出了四周跳和3A的选手诶,谁会不欣赏呢?
至于顾贝曼,顶多是偶尔作为工作人员陪赛过那麽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就给这些孩子留下这麽深刻的印象。
真是俩完蛋玩意儿啊。
正在尖叫的女单的教练从人群中走过,去安抚自家选手崩溃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