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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第4页）
“听人说，你与他相识便是在此……你救了他？”
“嗯。”
姜馥莹回应地轻巧，“是在此处。”
“也不知是好运还是不幸，”他道：“姜娘子怎麽时刻都有人等着要救？”
“总是救人，这习惯可不好。”
“万一被看上了怎麽办。”
他语气凉了些许，像是故意说给自己听，任心头泛起针扎似的疼。
“已然吃到教训了，世子。”
姜馥莹没好气地睨他一眼，“但人就在你身边忽地喘不上气，总不能真就见死不救罢？”
祁长渊也不可能真让她见死不救，只是听她口中提到那个劳什子五郎，便有着一股怎样都无法疏解的郁气。
他对徐清越印象一般，瞧着温和平静，但给他的直觉……像是冰冷的深潭里潜伏着什麽巨兽，阴冷的目光盯着岸边的人，一个不留神，便会被拉下深渊。
“他一人好端端的，来这里做什麽？”祁长渊看着即使到了春日，也不算惊艳的景色，“赏景？”
“便不准人家有欣赏风景的眼光麽？”
姜馥莹不喜欢他这样的语气，“五郎虽不良于行，但自来爱些独特景色。他的书房里挂着的山水书画你也不是没见过，喜爱登高风景有什麽稀奇的。”
祁长渊轻笑一声，倒也不是嘲笑，只是道：“若真喜爱美景，徐州本就多山，那样有名的大应山不去，以风景秀雅独特的云林峰不去，来此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坡赏景麽？”
“……还正好遇见你。”
姜馥莹来了气，“此处怎麽就不好了，你看这山丶看这水丶看这花儿，多有生机。你说的什麽大应山丶云林峰又远又险，我也没去过，谁知道那里究竟好不好看。”
“这还不简单，你若想去，我……”
祁长渊说着，忽地顿了一瞬。
他看向姜馥莹，笑得有些轻。
“你不觉得他的出现有些太……”
太过巧合了麽？
姜馥莹瞥他一眼，“怎麽不说了？你不要想太多。”
她轻叹：“五郎待我是很好，但我与他之间，坦坦荡荡只有友情，还有些惺惺相惜吧。可能是都没了父母的缘故，我与他总有话题。”
“……不过不是与你报备的意思，”姜馥莹谨慎擡眼，“只是正好聊到了这里。”
祁长渊抿唇转头，“你总是维护他。”
“这不是维护，这是实事求是。”
两人下了山，此前冰冷的氛围减轻了许多，祁长渊无微不至地照料着，等上了马，祁长渊拉着缰绳：“要回骆家村了。”
姜馥莹点头，“嗯，怎麽了？”
“那我是以什麽身份回去？”
祁长渊开口：“……总不能连个朋友都算不上。我不强求你做出选择，但你我之间，总不能两不相欠，如陌路人。”
姜馥莹的话语凝在口中，不曾回答。
他垂首，“朋友也不可以吗？你与他相识那样短，都能做朋友，为什麽我……”
话语顿住，条件反射般地绷紧了身子，祁长渊耳尖稍动，目光紧了几分，“谁！”
“怎麽了？”
姜馥莹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这样冷峻又带有不加掩饰的锋芒。连带着跨|下的马儿都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警惕地甩了甩尾巴。
坚硬的剑柄半抵在了她的後腰，指尖摸索在其上，与她的腰际靠得很近。
“……怎麽了？”
姜馥莹重复，直觉不好，拉着祁长渊的袖口回头，“你……”
只在瞬息之间，姜馥莹甚至都不曾看清什麽，风声疾速而来，一道羽箭直冲他二人。
姜馥莹瞳孔一缩，所有的话头都堵在了舌尖，差点被咬住。
不知道长剑是什麽时候出鞘的，只见他擡手飞速将那一道羽箭斩下。大掌按在她的头顶靠近胸膛，耳畔紧贴在他坚实的前胸，心跳声咚咚入耳，像是战前的鼓鸣。
“别怕。”
祁长渊声音很低，将她完完全全地护在自己的身後。
他冷着眉眼，擡首，冲着羽箭射来的方向，一点点擡起了剑身。
“来者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