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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第4页）

“况且……”

她挣脱开那只带着无数祈求的手，从他手中接过发簪。

有些发软的身躯缓缓挺直，她忽地有些依恋这个怀抱，又明确地知晓，自己不应沉溺在其中。

“况且，我不想在你的後院做一只囚鸟，”她开口：“我本就不是贵人们豢养的鸟雀。”

如燕琼一般的生活，她不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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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闼雕甍的房屋之间，平日里闲散和乐的气氛不在。

徐家大老爷气恼地拄着手杖，一遍遍重重地按在地上，发出几声闷响。

“糊涂，糊涂啊！”

“大哥，我怎麽就糊涂？”徐二姥爷挺着肥硕的身躯，面上不满：“是不是在你眼中，我做什麽都不对，做什麽都不好？既然如此，当年老三……”

“闭嘴！”

大老爷疾声斥道：“你还敢提老三？”

“如今种种，不都因他……”

徐家二老爷看着兄长的面容，知晓他真的动了怒，这才松口：“大哥你放心，我找的人都是定定妥善的。”

“妥善？”大老爷嗤笑，“妥善的话，怎的你的人这样久都不曾找到踪迹？我早便告诉过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做这种事，最忌打草惊蛇让人提高了警惕……现在可好，你甚至连那娘子死没死都不清楚，自己的人也折了。”

“大哥，”二老爷站起身来，“那如今，是嘲笑我的时候麽？”

“都告诉了你，这件事我会料理，你偏不听，背着我胡乱出手。现在好了，这麽多日过去，应是半点音讯都没有，我让老刘去寻，也不曾寻到半点踪迹。”

大老爷轻哼：“就算是死了，也该有个尸体才是。只怕……”

“只怕没死成，还被发现了咱们。”

“当年的事做得隐秘，不会发现咱们吧？”二老爷搓着手，惴惴不安。

“你既然都觉得做得隐秘，那又出什麽手？”

“还不是大哥当年没处理干净！若是大哥当初一了百了了他们，何以有如今！”

二老爷满腔怨言：“当年的主意可不是我出的，事也不是我主谋，大哥可莫要推了个干净，说到时候全是我的过错了一般。”

“这麽些年，旁的不会，你倒是学会顶嘴了。”

大老爷转过身去，狠声道：“如今只是不知，他究竟清不清楚。”

“大哥……此事暂且不提，寿昌伯府的人来报，说是他们的事已经解决了，就连银票都给咱们送了回来，”二老爷纠结着面容：“他们何时有这麽多钱？——那世子，来徐州究竟是做什麽的？”

“你提到他，我便想起了一事。”

大老爷声音沉沉，阴冷得不想活人所言。

“他此前来我徐府，与那姜氏女多有往来……你说，那娘子如今毫无踪迹，是否会与他有关？”

“……听说小五的人也在找她，”二老爷只是道：“一个女人，怎麽能让这麽多人上心？”

“若只是为了她这个人，小五上心就罢了。”

大老爷摆手，“就怕是知晓了别什麽，才寻她。”

“怕什麽，”二老爷厉声：“一个残废，三房如今早没落了，咱们大房二房还弄不死他……”

“休得胡言！”

大老爷手杖重重杵地，“多少人盯着咱们徐家，平南候世子又还在此处，他在徐州，就相当于陛下的眼睛还盯着徐州，你敢动什麽手脚？要脑袋不要？”

二老爷噤声，他历来不如兄长精明，常被训斥。

“……老爷，”有门房来报，面露迟疑，“三房五郎身边的姜娘子回来了，刘管事说了，她一回来，要小的立马来告知您。”

二老爷看向他：“回来了？！”

他心头一惊，他找了那麽多人，俱都五大三粗，在刀尖上舔血的亡命之徒，怎还能让她回来了？！

大老爷比他镇定许多，虽面色发沉，看出他还有话，出言道：“还有什麽话，继续说。”

门房面色为难，“那位……平南侯世子，也同姜娘子一道回来了。似是……有几分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