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说,喜欢珍珠奶茶。
老何:“把我的正宗大红袍还我!”
找个班上,日子比当家里蹲要容易打发,特别还是这种只能站着不能坐着的工作,钟隐回家冲个澡,倒头能睡到第二天的上午十点。
对于他这种容易失眠的中年人,这算是疗效很好的安眠药。
钟隐四月底到咖啡店上班,不知不觉干满一个月,顺利转为正式员工,店长给他续上了社保。
六月份,天气愈发炎热,大学生小何也即将迎来期末周。
小何说,期末周她没时间来兼职,得等到放暑假,店长想着时间也不长,便没再招人,给在岗的四人多安排了一天活,捱过小何期末周了事。
善良的小何同学为此感到抱歉,回校复习前给同事们买了甜点,走之前还双手合十地碎碎念叨,把老何都念叨烦了,无趣的成年人说:“没事儿,我们多上一天班,店长多给一天工钱,你不上班没工钱,还要破费买点心,不是很亏吗?”
小何如梦方醒:“也是哦。”
钟隐笑得不行,吃了两个小何买的泡芙,差点没把自己噎着。
小何这才依依不舍地挥手作别,这时候晚霞铺满天空,有人踩着馀晖轻快地推门进来,小何停住脚,条件反射地喊了声:“欢迎光临。”
老何摆摆手招呼小何先走,这里有他和钟隐。
钟隐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自觉站到咖啡机旁,擡眼一扫,只见来者笑意盈盈,颊边陷下了浅浅的梨涡。
“我要一杯卡布奇诺。”来者看也没看菜单,就盯着咖啡机後边的钟隐笑。
钟隐下意识怼了一句:“这会儿喝咖啡,当心晚上失眠。”
“啊,我就喝一口,尝尝你的手艺。”来者无辜地撇撇嘴。
他打扮随性得很,黑体恤黑裤子,上头泼洒着紫绿相间的涂鸦彩绘,头发主色调也是纯黑,其间有一两缕亮橙色的挑染,左耳坠着钟隐花半个月工资给他买的绿宝石耳坠,宝石被切割为细细的棱柱体。
“找个位置坐吧,我待会儿给你送过去。”钟隐忍下了叹息,“何哥,这杯算我的。”
老何人精一个,立马反应过来:“哦哦,你朋友啊。”
小何还没走,就瞪着双大眼睛左右打量钟隐和他的“朋友”,直言不讳道:“钟哥,你朋友长得也好年轻。”
“小姑娘真会说话。”来者转过脸去看着小何,绿耳坠一晃又一晃,“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柏青,松柏的柏,青色的青。”
眼看着小何同学又要被套话了,钟隐打断道:
“小何,你不着急回去?”
“着急着急。”小何同学想起来她还没复习的期末考试,终于拔腿就跑,“柏青哥,下次来让钟哥给你做气泡水!可不能让钟哥只祸祸我们!”
柏青好脾气地摆摆手,看小何风一样卷出门去,又扭头向老何套话。
钟隐翻了个白眼,专心地打咖啡豆,机器嘈杂的声响外,是老何爽朗的笑声:“好喝肯定是好喝的,钟可是我们店的头牌,所有饮品做得都不输给那些有名的连锁店。”
老何这吹牛习惯也是改不了一点,钟隐一边打奶泡一边心想着,把这杯卡布奇诺倒柏青脸上,算不算为难顾客。
谁让柏青跟他断联大半年,又忽然一声不响地出现在他的生活范围内。
“哇,你们店点咖啡还送泡芙吗?”柏青夸张地赞叹。
钟隐斜了他一眼,他才老实地收敛表情。
“是小何请客,我把我那份匀给你两个。”钟隐说,指尖下意识叩了叩桌角,紧接着话锋一转,“这次来要住多久?”
“没想好呢。”柏青一口吞掉一个泡芙,含含糊糊地回答,嘴角勾出他惯有的狡黠,“不过放心,我肯定会给房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