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钰走了。
出了镇北侯府的门,他再也不会回来。
从此,镇北侯府只有他一个人了。
殊拂檐摊开手,掌心都是他掐住的痕迹。
徐钰说的对,他就是一个利欲熏心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但是有一点他错了。
对于萧翊,殊拂檐希望萧翊完完全全爱他。而他,将会用自己所有的爱予以回报,甚至更多。
他从来不是没有感情的怪物。
“萧将军,在下好想你。”
管家来看徐钰走了没,刚到府门前就看见殊拂檐愣在原地,衣裳沾有血渍,眼睛红红的。
“哟,公子怎麽了?徐钰又和您吵?”管家想的是殊拂檐回府刚好撞上徐钰,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必定又开始掐架。
但是管家没想到,殊拂檐毫无反击。
“无事,我小睡一会儿,今晚的晚膳不用准备。”
“可是……”
管家话都没说完,殊拂檐急匆匆离开。
脚步凌乱,像是在躲避什麽。
管家摸着脸,心想:我是什麽洪水猛兽吗。
三日後,皇宫大换血。
太子贬为庶人,驱赶出京城,府中家眷一同流放。
冀王丶晋安王一党馀孽押入大牢。
年仅七岁的十三皇子虞衾登基为帝。
裕王为摄政王,定远侯为辅国大将军,共同辅佐新帝。
朝中局势渐渐稳定。
次日,在外剿匪的溪折连同巫马逢夭一起赶回上京。
他听说宫变的事,马不停蹄来地牢见冀王。
许是得到殊拂檐的首肯,溪折一路畅通无阻。
来到关押冀王的牢房,溪折泪流满面。
“王爷!”他拍着牢门,激动呼唤角落里的人。
冀王谋朝篡位,是死罪。
府上百馀人受牵连,赐死的赐死,流放的流放。
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对于溪折的呼唤,非但没有换来冀王好脸色,反而对他凶声驱赶。
“你走!你还来做甚,叛徒。”
“我不是。”溪折想解释。
冀王扔来喝水的碗,直直砸向溪折额头,他吃痛摸着伤口,低头看,指尖腥红一片。
“爹。”带着哭腔的声音透出。
溪折屈膝,跪在牢门前。
冀王僵住身子,久久不动。
“你走,胡言乱语,本王不是你爹!滚。”
溪折不走,挪着膝盖一步步向前,他抓着牢房的铁链,使劲摇门。
“你就是我爹。你若不是,当初我受人诬陷,你何不杀我?为何将我派去兖州?为何至今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