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折三连问,冀王一句答不上来。
“他是怕牵连你。”
殊拂檐从身後走来。
溪折快速回头,许久没有见面,他却生不出好友相见的喜悦。
成王败寇,自古以来的道理。可就是过不了心底那关。
一边是养育自己十几年的生父,一边是互相扶持,一路走来的好友。
怎麽选?
溪折不知。
手心手背都是肉。
“殊拂檐,本王不得不承认,你很有本事。”
冀王终于愿意正脸面对溪折。
从溪折,到裕王丶再到晋安王,殊拂檐把他们耍的团团转。
有了定远侯做义父,这个大靠山除非是萧翊来,不然这辈子无法扳动殊拂檐。
可偏偏萧翊与殊拂檐情比金坚。
天时地利人和,殊拂檐全占。
冀王笑了,笑的无可奈何,透出孤寂与不甘。
“本王这辈子只佩服父皇。想不到临死前还多了一人。”
殊拂檐抿嘴,风轻云淡,“彼此彼此。”
“你敬佩他,不也把他杀了。”
溪折猛地擡头,他知道冀王一直不得皇帝宠爱,心里不满。看着皇帝宠爱裕王,溪折好几次见他在屋子里乱打乱砸。
没有得到的父爱都在裕王手里,冀王不恨才怪。
可他说过,不会亲自动手杀老皇帝。老皇帝没几天好活,冀王亲口所说,夺位後会将老皇帝封为太上皇,等他寿终正寝,以尽孝道。
如今却……
“你……”溪折想问是真的吗,但真相已经摆在他前面,不得不相信。
临死前还给他玩挑拨离间,冀王不屑哼出声。
“本王生来尊贵,你不过是本王和妓子生的野种,别以为本王带你回府是真心接受你。你不过是本王手里的一把刀,专做腌臜事的走狗。”
冀王背过身去,每一句都是通过震动声带吼出来的。
“我不信。”溪折疯狂拍门。
冀王摆手,“殊公子,把他带下去,本王要和你说两句。”
看样子,是临终托付。
殊拂檐大发慈悲,让侍卫带溪折离开。
他们在牢里谈了许久,直到巫马逢夭找来,殊拂檐才从狱牢里出来。
“怎麽样?”溪折急急扑上来。
殊拂檐面色难看,嘴唇发白,身子也冷了几度。
“冀王他,自裁了。”
撞墙而死,死的轰轰烈烈。
他只有一个要求,不要牵连溪折,他愿意用他藏在王府树下的百万金银做交换。
殊拂檐答应了。
没有银钱,他也会极力保住溪折。
听到冀王身死的消息,溪折泣不成声,跪在地上猛地捶打地面。
他很早就意识到自己和冀王长的像,身边人都这样说。他不起疑心才是不正常,但是他不能表露出知情,不然他会被送出冀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