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月嘱咐施粥的仆婢几句,悄悄跟了过去,亲眼看她二人一前一後拐进一间破败的屋舍里。
俏月直觉不对,蹑手蹑脚跟过去,扒在破败的门缝朝里张望,只一眼就吓得她捂住嘴,险些惊叫出声。
里面的男人居然……居然一把抱住赵漫仪!
那男人显然素了多日,见到赵漫仪便急不可耐,赵漫仪嫌恶地推开他,“我来找你是有正事。”
对方吊儿郎当的笑,“我跟过来,也有正事。”
赵漫仪知道他想什麽,耐着性子谈条件,“你先帮我解决一个人。”
“我都借种给你了,你还要跟我谈条件?”男人是个混惯的无赖,说话的功夫又动手动脚起来。
赵漫仪被他那句“借种”吓到了,慌忙推搡他,“这件事你别再提了!你若敢说出去,别说银子,你命保不住!”
男人这才罢手,“行行行,说吧,要解决谁?”
“宸华县主,你敢动吗?”赵漫仪挑眉,故意挑衅的说。
男人原本还犹豫,撞见她这幅神情,嗤笑,“有何不敢?那不就是你长姐?”
自从在庵堂碰了赵漫仪之後,他就主动打听关于赵漫仪的一切,知道她有个嫡出堂姐赵清仪,刚被陛下册封县主。
“上回我被关进柴房,特意把赵清仪的把柄告诉李素素,结果李素素就是个蠢货,这麽简单的事情都搞砸了。”
若非如此,她怎会沦落至此,还被一个粗鄙不堪的男人拿捏着?
“现如今李彻不行了,整日盯着我疑神疑鬼的,若能趁机算计赵清仪,以李彻现在的性子,肯定不会放过她,如此我也安全了。”
这一出不仅能祸水东引,让李彻少盯着自己,还能毁了赵清仪,两全其美,一石二鸟。
赵漫仪递给男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她几乎日日都会到老宅走一趟,等我把人引到房里,你可得把握住机会。”
上次失手,只是因为她不在罢了,这次她亲自出马,绝对能让赵清仪有来无回。
俏月捂着嘴,生怕自己按捺不住发出动静来。
原来上次李衡的祸事,也是赵漫仪在背後撺掇惹出来的,如今一击不中,还想故技重施!
她要把这些消息全都告诉县主!
等里头传出奇怪动静後,俏月躬身快步离去。
与此同时,马车缓缓行至宫门,到了皇宫,檀月就不能陪主子一起进去了,只能在外头候着。
赵清仪在宫人的引路下七拐八绕,总算到了凤仪宫。
她是女子,所谓内外有别,通常不会直接面见皇帝,此次入宫谢恩,主要是向後宫唯一的正主太皇太後谢恩。
凤仪宫是皇後宫殿,而今陛下尚未立後,主位空悬,赵清仪到了此处,有些疑惑,不应该带她去太皇太後所在的寿康宫吗?
引路的宫人只笑了笑,让她在殿中候着便是。
赵清仪无奈,只能在里头等着,宫人怕她冷,贴心地送上一只手炉,好在也没等太久,就有内侍喊话,“太皇太後到——”
赵清仪当即跪地行礼。
太皇太後一把年纪,走路还算稳健,让她平身之後,便上下左右审视她。
没错,就是审视的感觉,让赵清仪隐隐不适,好在对方没有为难,“行了,哀家只是过来瞧瞧,被册封为宸华县主的人是何等模样。”
察觉到殿内气氛古怪,赵清仪一颗心悬了起来,垂眸不语。
“长相端正,仪态麽……勉勉强强。”太皇太後是个极挑剔的人,最看重规矩,但见到赵清仪本人後,她也实在挑不出毛病来。
硬要挑剔的话……
唔,身段不够纤细。
赵清仪被娇养得极好,气血充盈,体态丰润,加上她的年纪不小,身段已然长开,端的是凹凸有致,曲线婀娜,加上那一身欺霜赛雪的皮肉,真有几分祸国殃民的姿态。
尽管赵清仪此刻很是端庄有礼,可私底下,谁知道呢?
太皇太後不由想起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即消失已久的太上皇——当初无数贵女不选,偏选了个二嫁女,那个二嫁女也生了副好皮囊。
她还真怕自己的孙儿也步他父皇的老路,并且相对而言,楚元河的行径更恶劣。
他父皇娶的只是个不清白的二嫁女,他倒好,去招惹一个尚未和离的有夫之妇!
君夺臣妻,传扬出去,皇帝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思及此,对赵清仪生出的一丁点儿好感也烟消云散了,太皇太後决定趁皇帝不在,好好敲打一番。
结果嘴还没张,外头进来一个内侍,“太皇太後,您的药膳好了。”
什麽药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