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谢欲遂目眦欲裂,“不是让他露个面就跑吗,怎麽会被抓起来?”
心腹满脸憋屈,只好把东宫干得好事一五一十说出来。
谢欲遂气得脑瓜子嗡嗡作响:“东宫那两个废物一回来就惹事,蠢材!无知!”这辈子没见过谢玉庭这麽耍贱的人。
原本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直接打乱了棋盘。
为今之计是不能让司天虎招出实情。
谢欲遂对着心腹做了个手势,对方立马明白,斩草除根,必须让司天虎死在牢里。
翌日清晨,狱卒发现江洋大盗司天虎在牢内畏罪自尽。
……
京都,古澜斋。
古澜斋乃是京都最大的淘弄古玩书画之地,这里东西有珍品也有赝品,贵贱不说,能不能买到好东西全凭客人能否慧眼识珠。
姜月萤不明白为何要来这里,东宫不缺奇珍异宝,哪里需要亲自来民间挑?
这麽想着,就问出口。
谢玉庭敲敲她的脑袋,说来这里偶遇孟侍郎。
孟孺惠一向醉心诗书古画,时不时就要来古澜斋逛逛,下值以後,在这里逮到他的可能性最大。
当然,为了不被旁人看出他们来这里的真实目的,需要简单演一出戏。
二人早已熟能生巧,对起词来丝滑流畅。
“本宫就要南海最大的贝壳,你少来烦我!”姜月萤高高擡起下巴,一脸轻蔑。
谢玉庭挠了挠头,懒洋洋的喊掌柜:“把你们这里所有的南海贝壳都翻出来,我就不信还能有多大。”
掌柜的哪成想来了两尊大佛,只得满脸苦笑,把自己斋里的贝壳全部找了出来,边翻边无奈,东宫里什麽宝贝没有,非来祸害他这小小的古玩斋。
“殿下,太子妃,这些可还能入眼?”
无数大小形态颜色各异的海贝纵横排开,置于玉盘红绸之上,衬得莹莹发亮。
谢玉庭摆摆手:“孤和太子妃亲自挑,你先退下吧。”
掌柜的巴不得赶紧走,脚底抹油跑的飞快,回到柜台继续记账,不再瞅两位祖宗,生怕他们再点自己的名儿办事。
姜月萤与谢玉庭装模作样开始挑拣。
半个时辰後,孟侍郎踏门而入。
他一袭简朴素衣,木簪束发,气质从容淡泊。
孟孺惠一进门就瞧见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正围着一堆贝壳,身旁还趴着一只昏昏欲睡的小黑狼,两大一小凑在一块,看起来还挺温馨。
奇怪,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下官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太子妃。”他恭恭敬敬行礼。
谢玉庭笑眯眯:“孟侍郎来的正好,你眼光好,帮我们挑一个成色最佳的。”
孟孺惠不好推辞,缓步上前,挨个抚摸敲击贝壳,神态专注认真。
就在他悉心挑拣的时候,谢玉庭忽然低声对他说了句话,孟孺惠瞬间瞪大眼睛,吓得手里贝壳差点砸落在地。
他擡起眼睛,与谢玉庭灿烂的桃花眸对视,两相对视,孟孺惠呼吸一滞,仿佛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姜月萤在一旁对着贝壳挑三拣四,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为他们打掩护。
孟孺惠诚惶诚恐,冷汗流一身。
太子殿下竟然想拉拢他,为自己效命?
可是……太子殿下不是一向没心没肺,毫无城府吗,怎会突然之间起了这种心思?还是说……
谢玉庭不跟他拐弯抹角:“你愿不愿意?”
孟孺惠将一切疑惑暂且按下,坚守底线道:“承蒙殿下厚爱,下官曾对自己保证过,绝对不掺和夺嫡之争。”
“孤能给你数不清的金银财宝。”谢玉庭莞尔。
孟孺惠不为所动:“臣的俸禄糊口足矣,不会贪恋钱财,哪怕有朝一日饿死,也绝不可能为五斗米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