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沈骄阳试图插话。
他从来没想过向燃当机立断的同意啊,向燃要是真的现在就同意了,沈骄阳反倒怀疑向燃只是玩玩而已。
他只是想表明心迹。
“沈骄阳!”向燃打断,松开手,看沈骄阳止住话语,慢慢坐了下去,才补上后面的话,“别冲动。”
“我不觉得你对我的感情是喜欢,青春期想谈恋爱,恰巧出现一个各方面条件还不错,或许某一点还挺讨你喜欢的人出现,你感兴趣,就以为这是喜欢了。”向燃边说边皱眉。
“我欣赏你有话直说的勇气,但我并不认为这种……”向燃抿唇,不知道怎么形容。
“你现在的感情当然是真实的,但问题是,它能持续多久,沈骄阳,你成年了,到了年少慕艾的年纪,所以强烈想去享受青春,谈谈恋爱,可是这不是喜欢,沈骄阳,这是你青春期的冲动。”
沈骄阳轻轻摇头,他知道向燃想说什么,觉得他的喜欢来的太容易,分量太轻,向燃在怀疑这份感情的真实性,时效性,这很正常,他刚开始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一时冲动,他想等这种冲动磨灭,沉寂了快一个月,才真正确定自己是有点喜欢上了。
“我不会换宿舍的,你本来就不常回来,瞧瞧,你甚至不经常回宿舍,你现在跟我说喜欢?”向燃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心事重重的沈骄阳,越发感到好笑。
“你就是这么对你心上人的?三天两头去外面住?”
这算什么喜欢嘛,明显就一时兴起。
“我那是为了偷偷练笛子。”沈骄阳闷声辩论。
“哦,笛子,差点把它忘了,那你还练吗?”
“我……”
沈骄阳梗着脖子不知道说什么。
“我会,我当然会。”这话说的很重,几乎每个字都是重音。
“我真的喜欢你,不是玩玩。”沈骄阳眼尾泛红,他有千言万语,想过很多种可能,向燃可能会震怒,可能会疏远,厌恶,但唯独没想过,他的表白会被如此轻飘飘的揭过,向燃完全没把这个表白放在心上,就如此果断的认定这只是一个不成熟的妄言。
“嗯,我知道你现在喜欢我。”向燃点点头。
罢了,沈骄阳退一步,纠结这些没意义,他不能仅靠只言片语就让向燃知道他的心情,目前而言,最重要的是过个明面。
他微微俯身,放软声调,刻意塑造暧昧的气氛,他说:“这次能再给我一个号码牌吗?”
“爱的号码牌。”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他会让向燃知道自己不是短暂肤浅的心动,而是更深层次的爱慕。
“我可以追你吗?”沈骄阳再问,声音低哑。
向燃正色:“我认为每个人都有追求他人的权利。”
算了,让沈骄阳过把瘾吧,过了这个劲儿就行,堵不如疏,他追累了肯定就消停了。
沈骄阳轻轻笑了——
作者有话说:感情戏不会这么快,沈确实有冲动的成分,他现在的爱着实有点空中楼阁的感觉,后期会慢慢加深。
向燃不会因为追求,或者谁对他好就喜欢上谁的,他的感情阙值也挺高,让他谈恋爱的条件只有一个,就是他也真的心动了。
第56章
喻繁昌懒懒的靠在栏杆上,一只腿半支着,半垂着眸,手上拿个杯子在不断把玩,刚刚和人寒暄了半天,好不容易有了空闲,他和沈家打了招呼,上了天台,打开玻璃门,微风习习,喻繁昌眯了眯眼。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天际一片橙红,像是一盒橙色的染料被倒进了澄澈的水池中,颜料不断扩散,染红云朵,形成火烧云的盛状。
一霎火光闪过,喻繁昌点燃了烟,用两根手指夹着,烟雾袅袅,模糊了他的面容。
一只通体碧绿的小蛇“嘶嘶”地吐着蛇信子,绕着栏杆慢慢逼近,喻繁昌瞥了小蛇一眼,转过身。
果然,身后就是邬翰墨。
邬翰墨定定的瞧着气定神闲的人,冷不防轻嗤了一声:“你倒真坐得住。”
小蛇歪了歪头,轻巧的下了栏杆,爬过地面,柔软的躯体轻蹭鞋面,准备爬到主人肩膀上。
“我不像你们,表哥现在对我来说,是个阻碍。”话一出口,邬翰墨表情明显阴沉了些,喻繁昌也没管他,侧首弹了弹烟灰,无所谓的摊摊手,“咱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一切和利益挂钩的事情总得深思,邬翰墨,你想让他回来大可以将你邬家家主之位拱手相让啊,表哥不是邬家人,但邬家早就是你的一言堂了,你要真有这个心谁敢反对,你去帮他啊。”
邬翰墨的身世至今在圈子里津津乐道,但没人摆在明面上,他这个人运气太不好了,三岁时走丢,邬家人发了疯的找,他身为Omega的爸爸不能承受丧子之痛,精神有些不好,父亲就领养了一个年龄差不多的孩子,直到十七岁邬翰墨被找到,养子怕这么多年的优渥生活化为泡影,专门挑邬翰墨被接回来的那天抢先一步跳楼了。
认亲的喜宴顿时变了味儿。
亲生孩子和养了十几年的孩子谁更重要?
邬家给出的答案是——养子更重,于是,邬翰墨彻底被冷落了足足一年,直到他开始上大学,遇到喻堰。
一切才有了转机,彼时论坛的作用不是以八卦为主,更多的是学业之间的交流,但好事者硬是开辟了一条讨论贴,名为[我觉得会长对whm相当于再造之恩了吧。]
此贴子凭一己之力改变论坛的格局,慢慢的,八卦越来越多,真正科普的帖子反而被挤到角落里面去了。
“喻繁昌!”邬翰墨被这越发没边的话激出了火气,他上前夺过喻繁昌手上的烟,恨恨的在栏杆上捻灭,环顾四周,没见到有垃圾桶,憋屈的把烟头握在手里,用另一只手抓住喻繁昌的手腕,将他抵在栏杆上,低声,“你怎么可以对他这么不管不顾。”
喻繁昌侧了侧头,顶了顶腮帮子,上半身有意识的朝后缩了缩,哼道:“喂,松手,你这个姿势,会让我以为你对我图谋不轨,可惜你来晚了,我结婚了。”
邬翰墨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被这话恶心的半天憋出一句“你也配!”
但没松开。
“是,我不配,我表哥配呗。”喻繁昌认同的点头,泄出几声笑,感兴趣的想瞧瞧邬翰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