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适合体弱的人吃。
莫玲珑给霍娇煮了这样一小碗鸡汤面,然後端上去给她吃。
“师父,我真的没事!”她一下子坐起,拿着筷子急得手足无措,“我只是磕了个口子,怎麽就成病秧子了?!”
“没把你当病号,楼下在做鸡公煲,太香了我怕你走不动。”莫玲珑笑吟吟:“先吃点儿垫垫,然後去对面把阿竹喊过来吃饭,吃完他得给他主子送饭去。”
霍娇听到阿竹的名字有些顿了下筷子,但还是高高兴兴吃完了面条。
这是师父给她单做的!
霍娇吃完面,扯下额头的布条自己上了药,然後就这麽敞着伤口去对面客栈。
阿竹开门看见她一哆嗦,防备地往门後躲了躲,问:“你想干嘛?”
“师父说让你过去吃饭,吃饱了快去送饭。”霍娇心里开心,对“傻子”也颇有耐心。
“哦。”
阿竹窝囊地应下。
门关上时,霍娇看到一片白色鸟羽,似乎还有一双凌厉的眼睛看了她一眼,不禁有些奇怪。
门里,阿竹等到霍娇脚步声远了,才蹲下跟金雕糖宝小声商量:“你别乱跑,等我见完主子带信儿回来给你带松子仁儿。”
也不知糖宝能否听明白他的利诱,昂着傲慢的小脑袋,吱了一声,像是允他出门一样。
等到了茶楼,才发现门口挂了暂停堂食的告示。
但依然有人排队。
仔细一看,原来是面朝大街的门面开了一扇窗,周大正站在窗户里头卖包子。
排队的秩序虽然挺井然,只是都在窃窃私语。
“什麽味儿这麽香?”队伍後头有人问。
“闻着也忒香了,像是烧鸡啊!”
“我觉着也像,哎哟,我都多久没吃过鸡了,只能靠你们茶楼的鸡肉包解馋……”
周大憨憨地笑:“咱也不知道,可能是别人家在做饭吧。”
莫娘子刚说了,咱自己吃好吃的可以,就是得“低调”。
他咂摸着,这“低调”就是别到处嚷嚷的意思。
“阿竹小兄弟来啦?”周大看到阿竹,喊来周二开门让他进去。
後院摆了张大桌子,桌上摆着一口大锅,正冒着热气儿,散发香味。
锅里,红润的酱汁裹满了鸡块,土豆块焖酥了表面呈现沙沙的质感,青椒和香蕈一看就炖得软烂入味,这一大锅热辣滚烫,辛香诱人。
何望兰在摆碗筷,霍娇在搬椅子,周二在端汤。
“阿竹,你米饭要大碗还是小碗?”何娘子问。
“……啊,大碗。”阿竹有些恍恍然的不真实感,怔愣在原地。
“可以开饭了!”莫玲珑从竈房出来,对阿竹说,“贺郎君的饭菜我都温在锅上,你吃完饭立刻送过去,他还能吃上热乎的。何姐买了鲫鱼回来,明天我做鱼汤给你带过去。”
阿竹依然怔愣着,此刻院子里平凡的烟火气,叫人恍如隔世。
直到霍娇把饭放在他面前,duang的一声,他收回茫然,咽了咽口水坐下,连霍娇的白眼都没注意,只在心里想,吃上这麽好吃的饭菜,主子一定能化险为夷。
鸡公煲炖了很久,连鸡骨头缝隙里都滋味很足。
刚才还闲闲攀谈的衆人,坐下捧起碗之後,便只剩下咀嚼声,随即而来的,是鸡骨头纷纷落在桌面上的声音。
阿竹只觉这肉酥而不烂,鸡皮软软糯糯,一抿就化开,不知不觉眼前就攒了一堆骨头。
更妙的是,一点点的微辣,让人在秋意渐深的时节里起了层薄汗,酣畅淋漓。
锅里的配菜渐渐见底,莫玲珑起身,从竈房里拿出一盆筋道的手擀面:“刚给贺郎君搓了点面条,剩下的我们吃。”
面条筋道,裹着浓稠的汤汁,叫人恨不得把舌头也一块儿咽下去。
周大率先放下碗,满足地喟叹了好长一声:“太好吃了,莫娘子,这菜叫什麽?”
“我知道,这叫鸡公煲。”何望兰抢答,“莫姨姨说,劳动人民最喜欢这种菜,下饭!”
“真下饭,我吃了得有三碗!大家都别动,剩下的放着我周大来弄!”
阿竹抢不过周大,吃完去厨房装提篮。
莫玲珑把鸡公煲装在一个小瓦煲里,摸起来还热乎乎的,另一个小瓦煲里装的鸡汤,里面有香蕈和白菜,闻起来喷香,另准备了一碗饭和一碗面。
他看了眼院子里衆人都在忙,飞快用面条编了个记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