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银狛与他达成协议,不代表会挪出位置。
该争的时候还是要争的。
银狛幸灾乐祸,扯了条腿肉放进雌兽碗里:“慢慢吃,吃完我抱你继续睡觉。”
琨瑜快把脸埋碗里了:“……”
青天白日当着银弈的面说这些,想堵住雄兽那张口无遮拦的嘴……
银狛没幸灾乐祸太久,暴雪之後,风雪安宁,周围却变得不太安静。
许多野兽下山觅食,也有些游散兽人不安分,伺机趁乱在地界布置陷阱。
游散兽人不受部族约束,行事随心所欲,惹人烦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兽族之间早已约定成俗,若未越过最後底线,决不能互相残杀致死。
月神山这边的兽人只那麽些,除却每年遭受野兽咬死咬伤的,若再互相杀害,迟早断了兽族的血脉延续。
*
银狛占据阿磐山地界,不允许地盘出现除自己以外布置的陷阱。
集结起来的游散兽人有点实力,但不多,而且烦,对他们,就像对付小虫子一样,时而嗡嗡飞来,扰人清净。
银狛在石台扫了一圈,挠挠耳朵,扯了张兽皮裙往腰胯遮起来。
“我出去一趟,解决几只讨厌的小虫子。”
话是对琨瑜交代的,同样是说给银弈听的。
作为阿兄,他足够仁至义尽了,若换作别的兽人,休想有机会跟雌兽留在他的巢xue。
琨瑜托着兽皮下摆,在雪地上踩出几个浅浅脚印,一直跟到洞口。
风将他散开的黑发吹得缭乱,鼻尖很快通红,有些可怜又可爱。
“虫子,什麽虫子,危险吗?”
他第一次听银狛要对付兽人,而非野兽。
银狛浑然不在意:“只是些虫子。”
兽人之间虽然很少死斗,但有个默认的规矩。
在保留一条命的情况下,断断胳膊或者腿什麽的,也不是不可以。
看谁力量强大,就听谁的。
银狛擡头扫了一眼银弈,挑衅之于,带着几分不甘。
低头照着琨瑜软软微凉的唇嘬了一口,随即利落地跃下石台,背对他们摆摆手。
银狛并没化出兽形,而是踩着雪走过去的。
不紧不慢,腾出恰到好处的时间。
银弈接受了阿兄少有的好意,道:“外头冷,先进去坐会儿。”
琨瑜轻轻点头。
洞内,他没有钻回床里睡觉,挺着腰杆端坐,神思汇聚,打磨制作桌椅的木材。
银弈看他手指僵硬,索性把活儿接了。
二人磨制木材,气氛安静。
过许久,觉察琨瑜仍有些放不开,银弈道:“要不要出去透口新鲜空气,今日停雪,附近的几个部落会有不少兽人出来觅食,以续食仓。”
琨瑜喜悦:“可以麽?”
他都好多天没出去了,往往雪停,最多在石台活动。银狛看不得他闲着,不说二话抱他到床上,一折腾就到深夜。
反复几次,琨瑜想去哪都有心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