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朵“嗯嗯”两声,“我没吃,我哥加班呢,没空管我。”
“我哥”两个字让程柯起身碰到茶几的噪音有点响,他走向了办公桌。
哦,原来是这麽跟电线杆介绍他的身份的。
巴朵挂了电话,刚才还阴郁的脸上已经恢复了晴朗,她跟程柯告别,“那你忙吧,我找阿莫玩去,明天他活动结束以後,我们要去见个朋友,然後就一起回沪市了。”
“一起”。
好刺耳的词语。
程柯眼睁睁看着巴朵离开了这间办公室,看她几分钟後走出公司大门,在路边停下。
好像打了车,正在跟谁打电话。
程柯站在窗边,窗外已经黑了,园区的灯不似沪市的霓虹,惨兮兮地落在廊底。
程柯看到巴朵扭头往他办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道有没有看见他,她又回过头去,还跺了跺脚。
恼火像扎了眼的气球慢慢撒气,程柯意识到了自己在做多麽幼稚无谓的事情。
她不是从很远的地方跑到他身边,要跟他算账吗?
怎麽账没算完,人还被他给气走了呢?
就算要生气,也应该是他们俩绑在一处互相理论,跟别人有什麽关系。
程柯的脚比他的大脑更有主动性,他怕巴朵打的车快要到了,连电梯都不耐烦等,顺着安全通道的楼梯跑下去。
还好只有三层,他跑到她面前的时候,她的车还没到。
巴朵听到声音,看了他一眼又转过脸去,不理会他。
她刚挂了电话,很意外,是程露打来的,和气地说着从她经纪人那里要来的联系方式,又听说她来北城了,约她喝下午茶。
她客气地应了,应完又觉得这似乎不像好事,下意识地擡头去看程柯办公室的方向,看到那个男人插着兜正在看她。
混蛋,这时候摆pose装帅呢?
不过她也没骂一会儿,他就下楼来了。
找的理由倒是很合理:“你行李没拿。”
巴朵:“你给我送酒店去吧。”
她来的时候就没订酒店,全看他怎麽安排。现在这麽说,那酒店指的自然是阿莫那家。
程柯深呼吸,去拉她手。
被她用力甩开了。
有员工在门口出入,见到程柯都热情地打招呼:“程总好!”
程柯礼貌地回“你们好”。
对方好奇地看了眼巴朵,没多停留就收回探寻的目光,拉拉扯扯离开了。
人都走了,程柯又去拉巴朵,“太冷了,上去说。”
他没穿外套就跑出来,确实挺冷。
巴朵给他在员工面前留面子,这次没甩开他手,被他拉着去坐电梯。
进了电梯,她别扭地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
透过电梯金属板的反光,看见他盯着自己看。
巴朵:“道歉!”
道歉当然可以,但为了更显诚意,程柯问她:“为哪件事?”
巴朵在镜面里瞪他:“你管哪件事?我生气了,你不该道歉?!”
“该。”程柯立马道歉,上前一步揽住她,从背後将她虚虚环住,“对不起,我该死。”
他说得一本正经的,巴朵还没消气,可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见她笑,程柯又偏头,收紧手臂抱住她,在她脸上轻轻咬了一口,又用唇蹭了蹭。
终于将原本见面时就该跟她说的话说了,“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