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殷浔轻咳一声:“我好像知道为什么。”
&esp;&esp;在谢浮玉逐渐震惊的目光中,殷浔将他昨晚的经历简单复述了一遍,尤其强调了那只没来得及看清的怪物,和引诱了谢浮玉的那段奇怪的声响。
&esp;&esp;谢浮玉倒是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因为他昨晚确确实实听到了殷浔形容的那种声音。
&esp;&esp;雌雄莫辨,飘渺圣洁,使他误以为自己身处梦中,于是迎着皎白的月色走了过去。
&esp;&esp;唯一不同的是,谢浮玉听出来那是一首歌。
&esp;&esp;“是圣母颂。”他轻声哼了两句,殷浔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esp;&esp;“卧槽那哪儿能是一首歌啊——”殷浔吐槽道,“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是毫不相关啊,都副本boss了怎么还有五音不全的。”
&esp;&esp;谢浮玉想到什么,握拳抵在唇边,掩去逐渐扩大的笑意:“你唱一段,我听听。”
&esp;&esp;殷浔于是依葫芦画瓢,回忆着谢浮玉哼的一小段词,抿了抿唇,鼻腔里溢出一段参差不齐的旋律。
&esp;&esp;他自己边唱边听,觉得和昨晚听到的动静有点相似了。
&esp;&esp;莫非,怪物竟是我自己?!
&esp;&esp;面前,谢浮玉莞尔,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果然五音不全的另有其人。
&esp;&esp;殷浔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esp;&esp;谢浮玉不再逗他,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荀因,谢谢你。”
&esp;&esp;他言辞中流露出几分少见的真挚,淡漠的瞳孔在阳光下宛如琥珀。
&esp;&esp;殷浔惯会蹬鼻子上脸,换作以往,或许早将脸凑过去,讨一枚吻,这会儿倒蓦地感到一丝赧然,高大身影隐隐化出老实巴交的憨态。
&esp;&esp;“小事。”他说,“如果被那歌声蛊惑的人是我,你也不会见死不救,对吧?”
&esp;&esp;这下轮到谢浮玉沉默了。
&esp;&esp;殷浔难以置信:“不是吧不是吧,不会真的有人这么狠心吧。”
&esp;&esp;谢浮玉坦言道:“我不会为了救你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esp;&esp;说完,他抬脚向远处走去。
&esp;&esp;留下殷浔在原地为他冷酷无情的说辞黯然神伤,过了一会儿又觉得这才符合他对谢浮玉的第一印象,虽然他们拢共才认识两天。
&esp;&esp;殷浔深觉自己可能有点受虐倾向,他很快在心里原谅了谢浮玉,迈步追过去。
&esp;&esp;两人继续绕着海岛兜圈,只不过这次没有沿着外围走,而是贴着那几栋小房子行过内圈。
&esp;&esp;谢浮玉留意着房子之间的间隔,发现彼此距离步长相近。
&esp;&esp;他侧过头,视线落在玻璃窗上,与自己的影子对视。这些的房子的窗户似乎仅仅单面透光,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
&esp;&esp;殷浔挨在他身边瞧了一会儿,把人拉走:“阿郁,你还是离窗户远一点吧。”
&esp;&esp;不多时,两人出现在广场外,看见蒋泉带着几个人四散围绕在帕莱蒙的雕像前。
&esp;&esp;谢浮玉想起早上看到的那一幕,摸出手机,调整到拍照模式,垂眼看向屏幕,下一秒,后背惊起一身冷汗。
&esp;&esp;“荀因,你过来一下。”他把手机举高,递到殷浔眼前。
&esp;&esp;殷浔没有一点点防备,凑过去:“卧槽——”
&esp;&esp;屏幕上,帕莱蒙像不再是单调的纯白,而更像是一座放大的彩陶,这个骑在海豚身上的小男孩,正面向两人,空洞的双眼直勾勾地望过来,神情怨毒,与面容和善的白色雕像版本判若两人。
&esp;&esp;而此刻,殷浔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雕像的底座要修得这样高。
&esp;&esp;手机镜头里,底座顶部悬浮着一块与底座面积相等的玻璃,于阳光下折射出斑斓的色彩。
&esp;&esp;也就是说,任何企图爬上帕莱蒙雕像的人,都必须冲破那层玻璃,而谁又敢保证,那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窗户呢?
&esp;&esp;至于围绕在底座边的众人,倒没有什么异常。瞿悦然面色苍白,掩唇和蒋泉说了什么,转身朝着咖啡馆去了。
&esp;&esp;谢浮玉收起手机,重新解读npc布置的任务。
&esp;&esp;一直以来,他们都面临着两个任务,一是拍摄黄金海岸的照片,二是寻找拍照的设备。
&esp;&esp;但是第二个任务,除了他和殷浔,似乎没有任何人考虑过。
&esp;&esp;早在来到这里的那天,当谢浮玉试图用手机记录下远海的教堂虚影时,便发现手机自带的镜头是没有拍摄键的,侧键当然也行不通。
&esp;&esp;然而,岛上的小洋房他们无法进入,咖啡馆也没有相机的踪影,仿佛所有的相机都被藏了起来。
&esp;&esp;“不,还有两个地方我们没有去过。”殷浔打断他,指了指民宿。
&esp;&esp;除了二楼间隔规律的玻璃窗外,一楼外墙几乎全部被矮树遮挡,而三楼只有一面窗户。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