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忠暗暗吃惊,心疑他从何知晓,绝口不认,“爹,我绝无此心。”
何慎怒不可遏,反手拿来鞭子抽去,“你还不认!”
打下二十数鞭,动了十成的劲力,何明忠身上血肉模糊,存着一口气仍是不认,何慎气急而笑,“带你见何明节,你才能认下!”
何明忠垂头无话,何慎怒骂道:“他到底也是你兄弟,竟敢动以杀招!你是何等狠心!何等凶残!”
何慎气的脸上又青又紫,“你教我如何面见兄长,你让我如何面见宗门上下子弟?”
何明忠仍旧无话,何慎有万剑攒心般的疼,“你伯父曾还言说不信你做出杀兄弟这等不义之事!谁知你胆子比天还大!你有何颜面存世!”但见何明忠一言不发,何慎满腔怒火,甩了他几鞭子,“你说!你说啊!”
何明忠仍旧无话。
何慎见他皮开肉绽,手也发酸,方才罢休,“你就在此反省!无令不得出门!”
何慎到何明节那处,何明节有些怵他,何慎欲言又止,且命苦结在此照料,何明节心下想了一想说:“前些日子,我入通练试境,那姓虞的也在,且从我手中夺了八阴符。”
何慎大惊。
何明节说:“乐风尊长逐他出门,命他心怀恨意,由是私纳宝物!”
苦结急道:“非是如此!八阴符现之,由虞公子送还,未曾占为己有。”
何明节啐道:“事到如今,你还向外人!除有我们,难道还有旁人在此期间入境,你说!”
苦结却是无话。
何慎道:“我知道了,这段时间,你们都不要外去,待大哥回来,方再听命行动。”
说罢,何慎便找虞沾月等人,巧见他们前来告辞,何慎命人围堵,虞沾月疑惑不解,“仙辈何故如此?”
何慎说:“我们境中少有一符,何明节道虞公子取过符咒,可请还来?”
虞沾月道:“我们不曾动过!”
何慎:“你们?”
苏无故道:“我曾也去过。”
何慎心怀戒备,“你从何而入?”
苏无故如实道:“我问乐风要了牌子,随入扫净。”
何慎惊了一惊,“你与乐风相识?你是何许人也?”
苏无故便报以姓名,何慎尤为吃紧,因是识得苏无故行事如何,前儿方杀去鬼王,恐他再杀此鬼,破坏平衡之道,自思片时,不得好计,鹤描痕先问道:“这天上昏昏暗暗,祸端无数,是因何由?”
何慎忙道:“只是境门摧坏,我已命人修补。”
伏应岫望之天色,心感不对,阵阵白雷劈下,城内衆人惊慌逃窜,何慎脸色大变,命衆人先去,又不知如何言辞,虞沾月说:“我的猪还在屋里。”
何慎放他们二人离去,伏应岫心忧何明英,不曾走,正待何慎解不开结,弟子言报恶鬼入宗,夺机伤人,何慎眉间紧拧,随他而去。
何慎恐何慈那面人力缺失,镇压不定,因又找到何明节命,“你且带凤埋玉速速入白王岭助你父亲,”转头对苦结说:“你随我去设阵,先保城中百姓。”
何明英见衆人慌作一团,避开衆人,趁势解了禁咒,何明忠仍跪在原处,何明英上前递过药,何明忠满目怨恨,“英姐姐。”
何明英说:“快些吃了。”
何明忠问:“爹方才是要杀我,且说我与明节是兄弟,骂我不当对何明节动以杀心。”
何明英嗤笑道:“他们真是重血缘亲情,曾经旁系何氏子弟又为何而死?莫论手足相残,兄弟相杀,大有的父害子,子杀父,只管你死我活,再有难道叔叔与父亲就是干净之人?”
何明忠眼睛动了动。
何明英撬了他一片心,假意叹息道:“我且和你说,你也不要伤心,那会儿我与父亲叔叔赶到,当时不见你踪影,可他们二人上前以命相抵,父亲还因此丧命,且托叔叔多多照顾明节。”
何明忠目呲欲裂,何明英唏嘘道:“叔叔可对明节以命相保,竟不知谁是他亲儿子。”
何明英见他恨怨未达极处,在此含怨吞声,因拍了拍他说:“自古能者居上,若拿你与明节比上一比,明节好酒玩乐,性情懦弱,忠弟弟聪明好学,志高见远,应承大位,怎麽就?”
何明英接连叹息,“忠弟弟莫气,应是叔叔昏了头,父亲已逝,叔叔在做择选之时,总不该一直糊涂下去。”
说了,何明英便出了房间,找及伏应岫,伏应岫说:“我们正来寻你,幸而你无事。”
何明英笑道:“多谢挂念。”
伏应岫问:“这天上是?”
何明英说:“鬼王降世。”
鹤描痕心思沉重。
何明英道:“你们快快离开,不则伤及你们。”
伏应岫问:“你呢?”
何明英摇头笑道:“我自然要死守这处。”
伏应岫说:“我们岂能置你一人于危难之间,再者万民有难,何以坐视不理?”
何明英大受感动,“应岫,多谢。”
伏应岫思忖道:“我们先到下处找苏哥哥他们,苏哥哥最有主意,定能化险为夷,过会再来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