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英点头应是,旋即伏应岫携鹤描痕飞到城中,鹤描痕疑说:“岫岫,她略有不对。”
伏应岫道:“待下回见了她,再去问明罢。”
飞落时,一道雷劈在屋舍,却不见他们二人,听得猪儿叫,鹤描痕领她找去,且在野丛间见花猪乱跑乱叫,虞沾月飞身按倒,压了几息方使它静住。
伏应岫道明天上异样来由,苏无故点头,“放心,我有对策。”
说话间,狂风大作,袭的人不得睁眼,原是设阵仙门子弟正于填补之间,不料被长天隙口索入其中,因而阵界难补,反而割长,底下衆人将是被那隙口吸入。
苏无故命他们先去补界,免其侵祸世人,隙口内衆恶鬼自有他来平,说罢便动起身来,苏无故将身跳入隙口,鹤描痕命藤遮天相补,虞沾月带那两只躲定,如是补隙。
伏应岫将衆人一一接下,或是忧心望去隙口。
鹤描痕心下想道:苏无故病袭在身,此去一战必然艰苦,不若我进去相助,免他苦战。
想罢,鹤描痕对虞沾月道:“你且守住,我去找苏无故。”
虞沾月应是。
鹤描痕正欲跳入其中,岂料伏应岫见了,只当她是不慎被吸至其中,随即飞奔而去,抽出鞭子缠在她手腕,使力拉回,鹤描痕急道:“你放开。”
她正专神抵以风力,听不见鹤描痕口中的话,只是浑身绷紧,不多会儿使了力息,脚下不稳,险些闪了身,眼见将是拉不住,佳佳便出来问道:“可消我来助你?”
伏应岫吃力道:“我要把她拉回来。”
佳佳笑道:“我拉不回的,倒有一计可是她平安。”
伏应岫急道:“你快使来。”
佳佳道:“我把你与她换一换,可也使得?”
伏应岫叫道:“使得,你使!”
听了这话,佳佳命鞭绳将鹤描痕带回,反把伏应岫送到恶隙风口前,伏应岫没得物抓,因也被吸入其中,方吸到其中,佳佳又说:“我们有一法,可命恶鬼危不及万民。”
伏应岫:“用!”
佳佳告知用术,伏应岫召剑,横斩一剑,霎时间凭剑划准,明昏分定,横镜在隔,互映其容,贞贞便与佳佳共设两界,可知此界为虚,外界为实,虚实各居,两界相定,虽置虚界,却是由贞贞所守,贞贞道:“我与她能持半日,过时则关真界门,你需速速把活者带出,不则将灭于虚界。”
伏应岫听了,急去寻苏无故。
虞沾月见了这幕,惊跑过来,“岫姐姐。”
鹤描痕说:“我们先补设阵界。”
何明英找过伏应岫後便去寻凤埋玉,屋中既不见她,也不见孩子,何明英心下一寒,驱符命咒,通入白王岭,可见凤埋玉神色恍惚,竟要跳入血海,何明英立即拉制住,“玉姐姐!你做什麽?”
凤埋玉神色木然呆怔。
何明英按住她的肩道:“玉姐姐,你随我回去。”
凤埋玉捂耳不听,又极力从她那夺出手来,既不得挣开,便咬在她手臂上,何明英见她疯了,劝阻无用,放了手,随她去了,凤埋玉便跳入其中,一点波澜,既而平平如镜。
何明英早也料及此景,当下亲眼见了,难得生有悲戚之情,半晌又自嘲一笑,将悲心收起,眼下愈发沉静。
何明节拿到宗主令牌,仔细收起,何慎见上方安定,得隙来与何明节聊话,解之心结,只听何明节呜呜而哭,何慎安慰不尽,问他为何而哭。
何明节说:“我去时,爹,爹不见了。”
何慎道:“许是他到别处了。”
何明节摇头,“他死了。”
何慎惊而无话,何明节将令牌取来,“这是我在那儿捡的。”
何明节紧紧观他神色,见他不夺,勉强安心,哭哭啼啼道:“爹不在了,我当如何?”
何慎五味杂陈。
何明节又哭又抓着令牌道:“这是我爹死前留下最後一件物,我再没有爹了。”
何慎细细安慰,因要急未解,便命苦结死守在其身侧,苦结道:“前方恶乱,百姓于涂炭危难之间,仙门弟子苦守,岂使我在急缺位?”
何慎道:“这事不需你忧心,不多时各宗门便到,馀下恶魂由我携人灭杀。”
苦结不甚情愿,何慎擡手道:“为今你只需护于明节身侧。”
苦结见他不愿相谈,只能垂头认下。
何明英在後听闻这些话,匿身潜到何明忠那处,他神情昏沉,何明英面作悲痛状,何明忠问:“姐姐何故哭了?”
何明英道:“方才明节与玉姐姐不见,我便去寻,又感姐姐在白王岭,慌张跑去,玉姐姐死在那地。”
何明忠大惊失色,站起问道:“嫂嫂死了?”
何明英凄然颔首,闪了闪眼,忽而暼他,似有千言万语不得说明,何明忠见她神情闪躲,便知其中蹊跷,偏是要问明白,何明英叹息道:“我且说了,你也不要气。”
何明忠:“姐姐快说!”
何明英拗不过他,“是叔叔命明节携玉姐姐女儿,带她至白王岭,後面我就不得知,当时到了,姐姐从那一跃而下。”
何明忠怔愣,何明英说:“我来时欲寻明节要个说法,哪知宗主令牌挂在他身上,尤恐他号人捉拿我,只得赶到你这处,先行商议。”
何明忠万念俱灰,痴倒在地,恨意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