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秋趁此机会废他四肢,鹤描痕道:“你且留他一命,鸳鸯镇有法,此是打闹,不属杀人。”
盲秋谢过,这般拖着鲍九家回去。
卞常泰见鲍九家这等下场,也使软话,却说:“舞冬,我自知作恶多年,为今你恨我,我也无颜面你,就此杀了我罢。”
舞冬心内一软,迟疑不定,终是丢了鞭子,扶起他来,“夫君,我们回去。”
闹事已罢,衆人都款款散去。
伏应岫垂头思忖,将疑虑说来,“方才我见卞常泰眼里生有异样。”
苏无故点头,“是有异样。”
虞沾月问:“怎麽回事?”
伏应岫:“他眼里长了数条黑线虫子,老镇长一来,又不见了。”
鹤描痕说:“岂止是他?我同鲍九家交手之时,灵力一探,可那肚里灌得滚滚恶气,同前儿我们遇见的黑鬼是一脉的!”
伏应岫吃了一惊,“既然他们捣生鬼事,又因何请我们来处理?”
苏无故说:“兴许要我们杀的不是那些黑鬼,可要记得咱们来时路得一泥塑之人。”
三人恍然大悟,“那泥塑之女定然是遭所害之人,他们欲借我们之手来免除後患!”
苏无故说:“兴许如此。”
伏应岫却叹道:“死去女子之多,我们要从何查起?”
苏无故却道:“这事不打紧查,只怕外面鬼怪更甚,你们都小心为上。”
三人神色不一,伏应岫正欲询问,不觉间已至门前,虞沾月还紧步跟他,脚上压千斤重般难以挪步,不舍之情溢于眼目。
这些时日,伏应岫夜间醒来,时常见他起来坐在窗前沐明月之色,脸上温色凄凉,因想了想,上前挽着鹤描痕的手笑道:“小鹤儿,屋里怪闷的,咱们好久都没出去,你就陪我到各处逛逛罢。”
鹤描痕含笑,“随你。”
两人一离,虞沾月便欢欢跳跳的同他进去,在园子里逛了会儿,虞沾月在他身後徐徐跟步,苏无故说:“你转转去,总跟在我後头做甚?”
虞沾月低头垂眸,并腮含羞,因去择花欣赏,这粉面儿朝着花,眼心儿却望着人呢,苏无故回眸一看,虞沾月羞的抓来花枝往脸上遮,佯作闻嗅之态。
见此,苏无故因他被挑逗的开心,忍不住低头轻笑,听闻这声,虞沾月更是羞答答,拨弄花朵一二,见苏无故神色怔愣,又捏着步左右观花,渐是朝他那而去,就在苏无故神思云游之际,猛地跑来将他满怀搂抱,欢喜溢满,抱着人左右摇晃。
苏无故拍了拍他,“瞎闹,一会被她瞧见,仔细再拿藤蔓抽你!”
虞沾月两耳不闻,趁四下无人,难耐情心,低头就往他脸上唇上亲啄不尽,苏无故撑不住他这要急的势,稍稍偏过头,谁知虞沾月脸上的喜情退了,变作委屈,又拿此做大作文章,撅了嘴说:“你不给我亲?你是不喜欢我了?”
说着,他松了手,兀自到一旁悲咽去了,苏无故见这人心情瞬息就变,既觉有趣,又是好笑,伸手拉他一把,他赌气不受,转过身去,苏无故走到他跟前说:“我何曾有这意思?”
虞沾月问:“那你不给亲?”
苏无故无奈道:“给。”
虞沾月便笑盈盈凑过脸来,按住他的肩,往他唇上舔了舔,还欲将舌头渡入,忽然苏无故推着他说:“你身上不好闻。”
虞沾月心疑,想是我哪里难闻,怕不是他捏出的谎来,故意诓骗于我,饶是这般想着,他松手查看,见衣服上微染血尘,虞沾月忙说:“我要去洗,你就在这不要走。”
苏无故道:“我还口渴,去屋里煮茶吃。”
苏无故将茶煮好,才吃半盏,虞沾月已将脏处洗过四五回,脚下生风的回屋,到门前轻脚步,擡眼观望他,看他在吃茶,唇上水泽红润,禁不住喉咙滚咽,苏无故见他有干渴之态,因问:“你也渴了?过来吃些茶罢。”
虞沾月坐来,苏无故倒了一盏正要递给他,他却夺了苏无故那盏吃了,苏无故发愣,虞沾月笑了笑把茶盏还他,“给你。”
苏无故无话,虞沾月搂着他的脖子,凑在他脸前,炯炯的望着他说:“我还想吃你的嘴。”
苏无故猛把他一推,瞪着他,“从哪学来的话!你讨打是不是!”
虞沾月一惊,连忙作歉道:“我说错了,你别生气。”
苏无故气的拿根指头在他脑颅上狠狠的戳,“又不学好!要在外人跟前说这等话,我一定把你屁股打开花!”
虞沾月急的满头是汗,和他起誓道:“我不给别人说,说了,说了我就变成一条狗!从此以後给你看一辈子的门!”
苏无故别过身去抿嘴偷笑,虞沾月复又抱着他的脖子问:“你还生气没?”
苏无故摇头。
虞沾月正在肚里搜刮有什麽话能让他许得自己嘴吃,这时那二人匆匆回来,苏无故忙把他手拍掉,可见鹤描痕脸色不大好,伏应岫说:“苏哥哥,虞弟弟,我和小鹤儿出门时,正到四处游逛,不想途中见天上有处破了个洞一般,不过一会儿又没了。”
苏无故想了想,问道:“谭夫人的宴请的帖子定在哪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