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因为银奕不这样做,又或者觉得看起来太蠢了,如今他不咬筋绳,而是用鳞尾将落地的兽皮衣卷起来携带,银奕同样如此。
琨瑜一动不动地伫立于石台,直到再也望不见银狛,方才依依不舍地收起视线。
银奕微微屈身,遮挡飞散的落雪。
“阿瑜,进去吧。”
凝视洁白如雪的雌兽,银奕满腔温柔。
并未因琨瑜对阿兄久久的注视而愤恼,反而庆幸这样的雌兽,他也获得了拥有的机会。
兽人的直觉超乎敏锐,那天他离开时,雌兽也如此刻这般目送,怎会不满足?
琨瑜轻轻点头,踩着台上的积雪,一深一浅返回山洞。
与银奕独处,起初些许不自在,後来发现银奕都在整理竈台和包裹,琨瑜便轻快几分。
他靠上铺着兽褥的椅子,仔细将寒风吹散的头发梳理整齐,如水墨般披在身後。
少年摸了摸後脑,腼腆浅笑,找出一条打磨过的木头,拿起石刀继续磨制。
喜悦之馀,微微翘起放在搭椅上的脚尖,还晃了晃。
银弈若有若无地看着他摇晃的足尖,有些心痒,想将套在双足上的毛绒绒剥开,露出雪白可握的足心。
想着那日细致白净的足弓踩过他的肩头,还脏了,他……
银弈胸膛翻涌,暗中吸气。
来到雌兽身侧坐下,安静注视。
“这是?”
琨瑜有些不好意思,将快要打磨好的东西往发後一别,挽起垂落的发丝。
“发簪,”顿了顿,“发带让银狛扯坏了,总不能一直披头散发。”
前几日他与银狛提起过,对方在他休息时翻出割回来的木头,磨了几根大小合适,适当改造,也能当成木簪子用。
“很美丽,”银弈目光微闪,展开掌心里带来的几颗兽骨,骨以草绳串连起来。
“给你。”
琨瑜微微脸红:“这是骨头?”
“雪兽头领的兽骨。”
头领的兽骨和牙骨他要了,回去那几日,特意打磨出这几块最好的。
部族里,年长兽人会在头上,脖子,手腕子上佩戴兽骨,名望越高,取杀的兽骨就越难。
银弈要把最好的给他。
琨瑜“呀”一声,神色无措。
银弈执起他左手,将兽骨戴好。
“这……”琨瑜迷茫,骨链套在腕子上,形状质地尤其独特,像几颗獠牙,舔舐着雪白的细腕。
银弈捧着皓白手腕摩挲,琨瑜回神,忙把手缩回膝头交叠。
支支吾吾,半刻安静。
午後,银弈拥着他睡了一个长觉。
琨瑜甚至被捂出热汗。
这几日他只在洞内用热水擦身,这会儿起了汗,肌肤黏。
知晓雌兽爱干净,银弈收拾出两身软厚的皮毛,将他裹紧。
琨瑜被打横抱起来时,发丝摇曳着散开,睁大眼:“去哪里呀?”
银弈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可动不动就抱他的行径倒与银狛一致……
银弈将他放到背上,紫色巨兽在风雪中飞跃,直到停在热泉之畔,将他轻抱轻放。
*
琨瑜泡了个舒服地澡,脸蛋白里透红。
银弈不知几时下了水,轻轻滑着水波,温柔地把躲闪不及的琨瑜揽入臂弯。
摸着唇瓣的水珠,抵开缝隙,驱舌撬入。
琨瑜眼睫上的水珠颤动,迷迷糊糊地,想推开,却本能地听了银弈的话。
“阿瑜,抱我脖子。”
琨瑜身子打颤,紧闭双眼。
胳膊微微往前一环,坐到对方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