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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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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变了。
尽管琨瑜没有明着开口,银弈却在无言中收到类似默许的信号,
这使得他每日心神波荡,柔情跃出眉眼,对待雌兽,照顾得更加细致温柔。
银弈对琨瑜可谓予取予求,短短几天,凡琨瑜想要的,想做的,都替他先一步准备好。
鹅寒冬季,寸草无生。
为了让雌兽多吃上几口喜欢的绿叶子,银弈风雪无阻,往返于阿磐山与阿箬山之间,又去了更远的地方。
这日,赶在夜色降临前回来,抖了抖肩膀和发端落小的冰白。
顺着动静,琨瑜掀开盖在腿上的兽皮,起身迎接。
“银弈,”他垫脚,仰头打量:“好大的雪。”
说着,抻长胳膊,努力拍干净兽人後背的雪。
赤条条的膀子冰凉,银弈嘴角微勾,没有拒绝雌兽的好意,半屈身体,方便那两只手贴在肩膀周围拍拍。
琨瑜的手并不完全柔软,指腹生些茧子,摩挲时,微微瘙痒的触感使得银弈筋脉滚动。
他侧回身,虚虚揽上琨瑜,从兽皮衣下拿出一把艳彩亮色。
琨瑜震惊:“花?”
天寒地冻,荒野皆被冰雪覆盖,银弈从哪里弄来这麽一把彩色斑斓的花?
花丛带着体温,被银弈以兽形藏在皮毛里,只是花瓣蔫了一半。
兽人面色微恼,琨瑜连忙找补:“好看。”
又低头细嗅,仿佛品到春日里的芬芳。
“好香的。”
这丛花被摘下已有些时候,又在极地里生长,充满冰雪凌冽的气息,并无一丝花香。
琨瑜这是安慰人呢!
银弈被雌兽乖乖的眼神泡得心口发软。
待火焰烤暖身躯,琨瑜捧着花,他抱着人,擡起细致柔软的下巴,摩挲唇软的唇畔,打开缝隙,将舌头喂了进去。
琨瑜半侧身子,耳根熏热,脸红心跳。
不是第一次了……
自从热泉谷回来,银弈就抱着他亲亲。
洞内夹着津水和唇齿碰撞的声音,银弈的吻并不迫切粗莽,而是充满耐心,慢慢挑开柔软的舌,将口腔每一寸扫得又红又软,逗留在喉腔,微微扫舐。
银狛一身鹅白跃上石台,身上没拍干净,瞪着几乎把雌兽揉入怀里的银弈。
许是故意,银弈松开琨瑜,露出脸来,嘴巴红红的,被亲得合都合不拢,眼睛像是流水一样。
缓很久,琨瑜如梦初醒,推着银奕从对方怀里直起身。
腿一软,险些没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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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狛将他抄起来抱在腿上,磨了磨他的唇。
琨瑜耳尖能滴出血,指尖打颤。
他想着如何跟银狛开口,艰难擡眸,却见对方神色平静,就是眼睛很热,烧着一股他最熟悉不过的火。
琨瑜瞅瞅左边,再瞅瞅右侧。兄弟面色如常,悬在心里的石头逐渐松落。
大多数雌兽为了生存,倚靠的,不止是一个雄兽的力量。
他要活下去,就得学会适应这个世界。
从前,他心里总有两个小人扯绳,如今想通透,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再看左右两侧的兽人,无形的压力和愧疚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希冀与渴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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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後期,大雪又降了四次。
琨瑜生病两回,烧得不省人事,第二回尤其严重。
他发了一场持久的烧热,连守着自己的兽人都认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