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恍恍,似听到有人唤他,又听到争执。
琨瑜动了动眼皮,想出声劝阻,嗓子眼被堵住了,眼皮封得严严实实,馀下一片迷幻的色彩。
沉沦在美丽绚灿的梦境,不想醒来,心底深处,却有道声音催促他睁眼。
许久,紧闭的鸦黑睫毛轻轻打开,瞳仁映入细微光亮,生机重新焕发。
漆溜溜的眼珠转了转,没开口,两只手一紧,分别被占据着两侧的兽人握住。
他缓缓吐气,眼睛弯弯的,哑声道:“感觉好多了。”
“谢谢你们守着我。”
二兽人这几天都没阖眼,体力能坚持,却有些心力交瘁,下颌边冒出青色胡茬,真成原始野人了。
银狛将他扶起,银弈倒水喂他。
琨瑜夹在兄弟之间被照顾,抿些温水,乖乖给银弈检查。
不久,他扯着嗓子,软绵绵地喊饿。
一顿吃饱喝足,琨瑜力气回来了,而且有了精力充沛之感。
病时沉重,此时此刻,身子好似比从前轻盈许多。
他将变化告诉银弈,小心翼翼地:“不会出什麽问题吧。”
银狛将他揽到腿上,捏了捏,摇头。
银弈解释:“兽人每隔几年都会起一次严重的高热,只要挺过来,力量和体魄就会有所提升。”
琨瑜追问:“隔几年呢?”
可没有得到具体的答案。
每四五个红月就发热突破的兽人并不多,能有如此际遇的,早就成为部落勇士。
很多兽人十轮红月能突破一次就很好了。
琨瑜打量银弈和银狛:“你们呢”
银狛冷酷道:“第二个红月时,我和银弈就会发热。”
也就是相隔两年。
琨瑜心知他们在兽人心底的特殊地位,艳羡的同时,并无妒忌,眼睛亮亮地仰望,看得兽人二兄弟喉头发热,
思绪转回自己身上,琨瑜连烧几日,此刻精神焕发,眼波流彩。
为自己的变化感到欣喜不已。
这是否意味着,他以後能像寻常兽人那样,耐得荒野大陆的雪季,更加适应这里的环境气候。
不仅琨瑜高兴,银狛银弈同样如此。
在琨瑜接二连三地起热症时,兄弟就有了这个猜想,所以原地守护时没有过度焦虑。
有的兽人穷极一生都无法觉醒并且突破,琨瑜産生觉醒,体质比之从前更结实强壮。
雌兽身子太弱,是他们这个冬天最担心的问题。
又过几日,今年最後一场暴雪停止,银狛银弈前往月神山,展开对雪兽的最後一轮驱逐。
他们穿上琨瑜做的鳞甲,带上琨瑜亲手准备丶热了就能吃的熟食。
再返阿磐山,冰雪消融,水沿山巅淌转,滋润整个大陆。
一道春哓划破天际,荒野开出青绿,草木萌生。
*
阿磐山近来还算安宁,兽禽频繁出没觅食,不曾见过那头霸主。
听说那头巨兽圈养了雌兽,忙着繁衍,连巢xue都不出了。
山洞内。
火焰融融,铺开的兽褥已经湿透,一张大手扯开,把坐在怀里的雌兽抱起。
雌兽悬在银狛肌肉起伏的臂弯,把着膝盖弯,握住小腿,换了个干净的位置继续。
琨瑜哼哼,用上最後一丝力气往兽人喉结咬,轻轻地,猫舔一样。
他不敢咬重,上次想让银狛停止,往深了咬,结果激得对方更加爽利,成天到晚抱着他不松开。
琨瑜被银狛喂了些水,水里有蜂蜜,前几日银狛掏来的。
挨些蜂蛰,琨瑜看着感觉没事,但银狛说疼,他一心软,就成了今日这般。
琨瑜哑声讨饶:“你答应带我出去采集东西,这都多少天了……”
怒了,连名带姓地叫:“银狛,银狛……”
又不知过去多久,银狛把他肚子里淅淅沥沥的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