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道香风落在脸上,比金鱼亲吻荷叶还要轻。
徐梦舟啄她的手心,眼睛亮得像钻石坠子,亲亲蜜蜜地贴着人胸口,“我抱你去洗澡。”
“需要药膏吗?”她有些拿不准主意,蔷薇花也是七零八落的,应该施施肥,才能让它重新开起来。
“我说了几次停下。”阮黎气喘吁吁,仿佛去了半条命。
“我不听人说话的呀。”徐梦舟装无辜,又去拱她的胸脯,啄她的锁骨,刚出生的奶狗似的,没有牙,干什麽都用舔的。
“对不起。”她说。
这时候道歉也容易多了,反正下次还是要说。
给人从头到脚擦了一遍,洗干净,也擦干净,衣服也穿好。
“我去弄点吃的。”
徐梦舟下楼,厨房给热着晚餐,单独留出来两份,她让人装好,又去找管家,几分钟後,得到了一管药膏。
阮黎还躺着,放下她是什麽姿势,回来就还是什麽姿势,没有动过。
徐梦舟给人扶起来,抱到餐桌上,想了想,直接放自己腿上了。
她怕阮黎一个人坐不住,要从椅子上滑下去。
“这是你包的粽子呢!”她说。
徐梦舟从未伺候过人,如今喂起饭来,倒也像模像样的,起码是喂进嘴里,没塞到鼻子里去。
一口菜一口饭一口汤,也都没洒,完完整整送进去了。
她还挺自得,“下次我还可以喂。”
阮黎的腿酸着,胳膊酸着,小腹也是坠坠着酸,她像是被掏空了,总觉得自己少了太多东西。
连带着羞耻心一齐飞到外太空去了。
酸痛还未褪去,食髓知味先爬上来,蚂蚁似的,悄悄啃她的骨头,让她脚心发痒。
“你属狗的吗?”她吸气,腿肚上也是一块块红。
徐梦舟就嘻嘻笑,摇头,“我属兔子的。”
可兔子最爱咬人。
人都说牛脾气,兔子脾气比牛大多了。
她伸出胳膊,“你也咬我了,都是牙印。”
“因为我说叫你停下,你不听。”阮黎说。
“书上可不是这麽说的。”徐梦舟凑近了,脸贴着脸,两个人的睫毛似乎要打起来,“停了你该不高兴了。”
阮黎作势要撞她,她笑着躲过,又去吻这人的唇,交换了一个粽子清香的吻。
大概是运动过,她们都睡得很早。
涂了药的地方还有些许不适,像被米粒硌着,一点点不舒服,不妨碍行走,比昨天要好多了。
阮黎对着镜子看身上的吻痕,总算安心许多。
如果徐梦舟永远不恢复记忆就好了。
她只有片刻的软弱,这样逃避式的想法,可不符合她的作风。
现在的情形纵然很好,可阮黎更想要完整的徐梦舟,她要她恢复记忆,也仍旧像现下这样爱。
洗过脸後,她便再度收拾好心情,全情投入到自己的战争中去。
……
趁早上清凉,徐梦舟带阮黎去摘草莓。深绿叶片浓密,要拨开才能看到一颗颗熟透的红果。
徐梦舟不讲究,连洗都不洗,摘了就送进嘴里,“没打过药的,真甜。”
她一边吃,一边摘下来一些放进篮子里,嘴上还在念叨:“可以做点草莓酱带回去,妈和大姐也喜欢吃。”
阮黎跟着一起,穿了件淡蓝的长袖,盖得住胳膊上的红印,遮不住脖子上。
她也没想着遮。
两个人在平城待了三天,堆了许多工作,只得回去。走得时候徐奶奶就送到门口,转头就叫司机,和新认识的一位小年轻有约,赶着去约会。
不送就不送,徐梦舟哼哼两声,拿了一个古董玉镯子,转头就套阮黎手腕上了。
回去还是要坐飞机。
高铁太慢,最好的卧铺条件也差,还不如忍一忍,飞机几个小时就到了。
阮黎提前吃了药,心情和面色一样平静。
徐梦舟总忍不住瞧她,这个不晕机的人,反倒满面愁容,有心想换个交通方式,又想不出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