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能够认可、肯定他的付出并记在心里,简直比说‘我心悦你’让养伤在床的他更加为其热血澎湃。是男人,就该为自己心爱的女人付出所有。万竹忙应下:“宋小姐放心,我定会一字不差带到。”寺庙里来往众多不便久留,万竹传完话便先行告退。不远处,沈霁透过面具一直审视着那小厮的身影,抬手招来暗卫:“跟上那个穿墨蓝短打系灰色腰带的人,查查他的身份。”齐宥均抬头看过来:“怎么了观瑾?他有问题?”沈霁把目光重新落在凉亭里那个还在‘擦眼泪’的小表妹身上,语气克制:“是臣的一些私事,殿下不必担心。”“哈欠。”齐宥均伸伸懒腰,“行了,后面的事你同司徒表哥商量着来就行,我得去后禅房补个觉。唉,我舟车劳顿刚从五台山回来还没进京就被你俩耗在这儿,真是不懂得体贴人。”“……”要不是已经跟三皇子、容贵妃、司徒府深度绑定,沈霁深吸一口气:“殿下,明日之事还请多多上心,务必拖住。”齐宥均十分懒散地挥挥手:“交给我你还不放心么。”凉亭里,绿袖见万竹的身影在拐角消失,才轻声道:“小姐,人走了。”“嗯。”宋妤凝把手帕放在膝盖上,思量这件事后续应如何发展才对自己更有利。她没错过万竹嘴里那句‘少夫人也在帮忙说话’,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怕是上次游船之时李玉颜便存了这个心思。等等!宋妤凝瞳孔微缩,下意识攥紧手帕。难道游船上那处隐秘的小地方,也是李玉颜安排的?想到自己还未嫁过去就有个把柄捏在妯娌手里,宋妤凝的眉尖紧蹙。婆母不屑一顾,妯娌面慈心苦,已经可以想象真嫁过去之后的日子得有多难捱。不过,幸亏周维是个能抗事。又休息了两刻钟,宋妤凝坐得乏了准备起身去后禅房找找小舒,刚巧碰见小蝶匆匆赶来:“宋小姐见谅,我们家小姐遇着些事儿,让我来跟您说一声,恐怕不能同您一块回去了。”宋妤凝忙追问:“怎么了?她人没事吧?”小蝶摇摇头:“有个误闯禅房的年轻公子和小姐吵起来,现下已经闹去了京兆尹!”误闯了还和受害者争吵?宋妤凝皱眉:“太过分了!佛门重地怎得还有这样的人!”小蝶回礼:“奴婢就是来带个话,耽搁宋小姐一下午我家小姐说改日再来府上赔礼道歉。”“没事的,我今日本就要来法华寺一趟,叫你家小姐不必忧心我。”小蝶急匆匆走了,绿袖走上前来:“小姐,那咱们?”“回吧。”周维的消息已经带到,接下来的事能不能成,就看她能否在周府长辈面前赢下筹码了。。“文昌伯爵府?周维身边的小厮?”半夜,裴家。沈霁坐在书桌前把玩一方墨玉,神色冷冽。东阳单膝跪在地上,想了想还是多嘴一句:“属下去文昌伯爵府时还听得一个消息。”沈霁握紧墨玉,眸光不善低低吐出一个字:“说。”“周二公子正在府里闹绝食,说表小姐怀瑾握瑜德才兼备一定要娶她,还和伯爵夫人吵了起来。”“恰巧伯爵府有个曾在咱们府上给表小姐授过课的先生,伯爵夫人特意把人请了来询问表小姐相关。”“文先生得知原委后对表小姐大加赞赏,说表小姐不管是琴棋书画还是君子六艺都是他见过最优秀的女子。”“娶这样一个妻子回家不说别的,只看教养后代便是受益万千。”东阳每说一句,都能感觉主子外放的情绪更加冷寒几分。说到最后,好似那数九寒天的冬日里,被人泼一盆凉水那么战战兢兢。“属下、属下将要离开时,伯爵夫人快要松动了。”话音落下,是长久的静默。沈霁简直气笑了。他脑海里一时浮现出那抹躲在周维身后的云粉色衣摆,一时又想起她抱着青瑶生疏有礼地叫他大表哥。表哥。大表哥。一字之差是两种完全不同含义,就好像……她单方面决定放弃对他有关婚姻嫁娶方向的企图谋划,转而把他归类到同其他表兄弟一样合该敬重、恭谨、保持距离的存在。呵。原来早在那个时候,表妹便决定‘痛改前非’选择‘良禽择木而栖’了。他是不是还得感谢表妹没有两头钓着,利索地给自己判了出局?沈霁很生气,且一点也不想看见把他玩弄于鼓掌之间又弃如敝履的小表妹得偿所愿。“周家老夫人,知道这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