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落在沈霁眼里,那雪白又脆弱的颈项毫无保留呈现在他眼前,向上抬出娇媚又惑人的弧度,引诱他伸手。他眸色暗了暗,上前揩拭掉她眼角因为忍耐泛起的清泪,留下红色的晕染。“郎中那边出了点意外,一时半会来不了,去请府医怎么样。”宋妤凝粗粗地喘气,压下躁动地心绪狠狠摇头:“不,不能叫府医,不能让人知道!绝对不能!”沈霁看着她鼻尖唇角殷红的血迹,用茶水打湿手帕仔细帮她擦拭小脸:“这药药性刚猛,如果再硬撑着,对身体有损。”温柔又轻缓的触碰让宋妤凝失了神,片刻后她转头错开,起伏的胸脯昭示着主人难耐:“我可以,我自己可以的,你、你出去。”呵。这样嫌弃的动作、厌恶的语气,眼见她宁愿损伤身体兀自忍耐也不愿意碰他,沈霁眼神发暗。“为什么?不喜欢表哥了?”高大挺拔的身影逐渐迫近,失控感越来越严重。宋妤凝慌张地闭上眼不去感受:“不要,沈霁,不要过来!”“表妹。”他轻轻牵起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摩挲着,指缝穿插指尖揉捏,恶劣地逗弄着:“我过来,你不喜欢?”如此恶劣,如此可恶!她都这样了,居然还来欺负她!宋妤凝浑身酸软,想抽手也没有力气,只能一个劲儿的重复:“不要,我不要你,不要……”闻言,沈霁骤然握紧她的手,听得一声闷哼。“不要我?那你要谁?”他抓住小表妹的手带她上前同自己对视,眸光隐忍带着威胁:“说,你想要谁?”仿佛那个名字只要从她嘴里说出来,就上了暗卫所的死亡名单。潮情涌动,心念繁杂。宋妤凝被逼得哭出声:“我谁也不要!你走!你走啊!呜呜呜……”哭声狼狈,鼻血又被激得流出来。沈霁又烦躁又心疼,不懂她为什么这么犟,不愿意找府医也不愿意让他解毒,宁愿自己干熬着透支身体也不肯松口。豆大泪珠砸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沈霁胸口闷闷的,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儿不得她的眼,还是说她真这么果决,转眼便想嫁给别人就再不肯接纳他。见她哭得伤心,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厥过去,沈霁收了那恶劣的心思不再逗她,松开手把人扶稳:“别哭了,我不动你。”可宋妤凝完全止不住哭泣,她心里又痒又燥,又害怕又渴望,又克制又想放纵,多种情绪来回拉扯谁也不让谁,她真的快忍到极限了!窗外大雨不减威势,眼前人一边哭一边鼻血肆流,沈霁怕再哭下去真要出大问题,忙揽住她瘦弱单薄的肩膀为她顺气,低哑着嗓音轻哄:“乖凝凝,别哭了。”迷离、混沌、大雾四现、云雾包裹。熟悉的话语让宋妤凝仿佛置身意识恍惚的空间,分不清虚幻和现实。这样奇怪的场景下她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他们的小时候。那时,十一二岁的小小少年每次逗哭她都会带着甜甜的蜜糕、漂亮的花束或是色彩斑斓的蝴蝶来哄她,然后戳着她的脸蛋说:“乖凝凝,快别哭了。”小妤凝眨巴着泪眼抬头望去,小哥哥的眼睛里明明还带着捉弄的笑,可他实在是太清楚自己的喜好,他送上来的东西没有一样是自己不喜欢的,所以破涕为笑轻易被他哄好。就像现在这样。她需要,他拥有,他送上门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世俗念头、一旦失控所产生的恐怖后果,如补疮剜肉般在她脑海中消匿殆尽,她只记得自己需要被哄好,而他刚好在哄她。年少的默契和习惯让宋妤凝彻底打开心防,她带着抽泣胡乱亲吻过来,热情又冲动地表达着自己对这份道歉礼物的喜欢。“凝凝?”沈霁俊朗的脸上被蹭了血,更狼狈,也更浓艳迤逦,带着无言的诱惑。他僵直背脊,惊讶不止。宋妤凝眼神迷蒙眼帘半阖跪坐在他膝上,双手捧着他的脸颊,一下一下,啄吻着他的下巴、嘴角、鼻尖,却囿于从未有过经验,望着那片红嫩润泽的唇瓣既想要又不敢下口。脸颊边的温润触感带着致命的吸引力,沈霁垂眸,轻易看穿了她的想法。——可爱又意乱情迷的想法。沈霁喉结微痒,抑制不住上下滚动,氛围变得无比暧昧。“小花猫。”他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却还是扶稳她的腰肢拿起方才那张湿手帕,温柔细致擦干净她小脸的血渍。天色昏暗,雨大如洪,天地间仿佛挂起一道巨大的水帘,遮住所有视线,令人压迫感满满。宋妤凝愣愣地呆坐着,见沈霁克制又隐忍地缓慢擦掉她唇瓣上快干涸的血迹,然后,扣住自己的后脑勺,带着不容拒绝地强势,轻压过来,蓄意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