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场阴谋算计,自己失去嫁入伯爵府的机会,也失了清白,可谓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她除了半夜躲在被子里哭,再没有其他消解的办法。那件事阴差阳错、命运弄人,她不怪沈霁,如果是赵鸣那登徒子她宁愿是沈霁。只依旧是不甘心,依旧是难以释怀。她云英未嫁便遭逢这样的事,可想而知以后不会再有什么好婚事,只能强行安慰自己,她虽一辈子不能出嫁却能永远陪在娘身边奉养终老。可是爹爹那边,就只能等新帝继位大赦天下时,去试试看有没有机会请求赦回。窗外光影透过轩窗落在小姐苍白的小脸上,绿袖垂下头,旁得话是一句不敢多问,收拾了药碗和枣碟躬身退下。那日大雨,黑衣蒙面人把她从伯爵府拎走时她都以为自己要死了。谁知只是被带进柴房关了几个时辰,又被安然无恙地送进小偏院。且小姐也回来了。事关小姐闺誉,绿袖只能按照那黑衣人的说辞,回禀夫人说小姐身子不适提前回府,谁知路上遭遇暴雨怕马车脱缰有意外,马车停在巷口待到雨停才敢回来。也幸亏这段时间京中最热闹的事是赵家人在伯爵府门口唱的大戏,也没谁去关注永安侯府的表小姐究竟怎么生的病,生了什么病。药喝完,病也该好了。黄月茹递了上门探望的帖子,宋妤凝病中多愁思,如今见着好友忙起身相迎。“小舒,你来了。”黄玉茹疾走两步过来把人按下去:“瞧你,瘦成这副模样还不好好歇着。”她坐在软塌边上,牵起小凝消薄的手背,关心地问:“身子怎么样?可好全了?”宋妤凝点点头,把另一只手覆在她手上:“都好了,只是大病初愈身子发虚,多休息养一养就好。”黄月茹眉眼弯弯:“没想到我带来的东西还正合适,那阿胶是我外祖父专门托人带回来的,最是滋补。”两人说了点最近京中发生的趣事儿,而近来闹得最大的事当属赵家和文昌伯爵府的牵扯。许是为了给病中的人解闷子逗趣儿,黄月茹说得眉飞色舞,比绿袖半道听来的要丰富精彩得多!“话说那一日,本是秋高气爽天气晴朗,赵家七拐八拐和伯爵府三房的夫人有姻亲,赵夫人带着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前来赴宴……”那日大雨冲刷了所有痕迹,除了沈霁和他身边的人,没有谁知道赵鸣的消失和她有什么关系。宋妤凝当然不会蠢到自乱阵脚,当即摆出认真听戏的模样聚精会神看着小舒,恭候下文。铺垫结束终于要说到重点了,黄月茹提前抿一口茶水润润嗓:“且说那赵家人直接抬了棺材来找伯爵府要尸体,还请了哭丧仪队在府前门又哭又闹,那场面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啊!”“听说伯爵府的老夫人是气得晕了醒醒了晕,家里人要出门谁都不敢往正门去,而赵家人还不罢休硬要人赔他一个儿子,说是既然长房长子不行,还没成亲的二公子总能过继来吧,逼得伯爵府差点就要拿状纸去告御状了!”“然后呢?”宋妤凝当一个合格的听众。黄月茹:“后来大理寺知道了这件事便接下差事,多番寻摸排查,终于在城南找到了个目击证人,说是亲眼看见赵公子骑着骏马冒雨赶出城去,大理寺的人又追去城门口盘查询问,守城官兵都说那日大雨见着个穿墨绿色衣裳的公子骑快马离开城内。可惜时间太久当时雨又很大,他们也记不太具体到底去了哪个方向。”听了这话,她便猜到里面定有沈霁的手笔。沈霁不可能说服那么多人作假证,只能让他的人穿上赵鸣的衣服亲自演这么一出戏来以假乱真。故事讲完,黄月茹吃了点心喝了清茶,把小蝶和绿袖都支使开,扭扭捏捏开口:“小凝,你知道的,我初来酆京其他闺阁小姐都嫌弃我是乡下来的不愿意跟我玩,只有你长得这么漂亮,心地还很好,也从来不嫌弃我。”宋妤凝诧异地看过来,语气调侃:“怎么了这是?突然就开始给我戴高帽了?”她咬咬唇,显得有些羞涩,支支吾吾开口:“上次、就上次咱俩不是去法华寺求了菩萨么?菩萨显灵真让我遇见个仗剑走天涯的江湖侠客!等你风寒好些了咱们再去一趟法华寺,你也去求求菩萨,我也顺便还个愿。”这件事她憋在心里好久,谁都不敢说,快要憋死她了!“啊?”宋妤凝当真是惊讶极了,“你从哪儿遇见这么合心意的郎君的?该不是你许愿时被人家听见,故意做局来骗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