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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1页）

当初的事，白老夫人到底理亏，想着老大家的这一去恐怕永远也回不来，他家里那点东西当然得留给亲侄子，还能便宜了媳妇和外嫁女不成？只是谁能想到，凝儿这小妮子居然还有这福气，攀上永安侯府。说完，苏氏把旁边一个小姑娘往前推了推：“大嫂，这是我二女儿妤烟。烟儿，叫大伯母、表姐。”到底是堂姐妹，两人的脸型耳廓十分相似，只是宋妤烟眉眼间少了那份精致，和在侯府熏陶养成的气度。宋妤烟羞怯一礼：“大伯母、表姐安好。”宋妤凝浅浅额首：“表妹。”柳湘笑了笑，伸手迎客：“以前的事多说无益，里边请吧。”客套结束，一行人说说笑笑去内院入席。因着宋宅现在女眷主事，男客留在外院本打算由季叔招待，不过沈霁一大早带着重礼过来，柳湘顺理成章把这活计交给未来女婿，心里很是满意。“大嫂怎么来了。”刚送走豺狼，又迎来虎豹。柳湘看到来人，热络的表情一下变得冷淡，不冷不热地招呼着。崔氏穿锦衣着华服，头带金钗腕缠碧钏，身后跟了四个丫鬟，显得本就不大的院子更加逼仄。她捂嘴笑说：“今日小姑子乔迁大喜，我这个做大嫂怎么也得来认认门呐。哎呀，这是凝儿吧？瞧瞧这小脸身段，生得可真漂亮啊。”宋妤凝规规矩矩行礼：“舅母万安。”今日客人多，柳湘不愿意说些不愉快的事吵起来惹人笑话，寒暄两句把人迎进去，看着人来得差不多了就想先进去招呼客人。“凝儿？”宋妤凝往垂花门外张望片刻：“娘先进去吧，我还有一位闺中好友未到。”话音刚落，就见黄月茹的贴身婢女小蝶匆匆赶来。小蝶半蹲着：“请宋小姐见谅，我们小姐她今儿个本打算来赴宴，可、可昨天家里出了些差错，实在是来不了了。”宋妤凝抬手让人起来，眼含担忧：“人没事儿吧？”内院门口人来人往的，小蝶咬紧下唇摇摇头，没敢往外说自家小姐正在跪祠堂的事：“宋小姐别担心，过些日子小姐腾出空来再向贵府递帖子。”宋妤凝招手让绿袖把礼收下，又拿了回礼让小蝶带走。黄大人对从小跟在身边长大的女儿是有几分疼爱的，也从不拘着她不出门，更何况这些天有关自己和永安世子的婚事在京里传得沸沸扬扬，黄大人又不是那不屑世家的清流御史，何故连早就应下的人情往来都拒了。宋妤凝直觉是跟舒儿那位心上人有关。回到内院正厅，不算大的厅子因着不请自来的人太多，挤挤攘攘坐了四桌。她皱皱眉，吩咐绿袖也别在自个儿身边跟着凑人数，快去后厨帮忙。一番觥筹交错倒也宾主尽欢，比起热热闹闹的内院，外院的爷们却显得拘谨局促不少。尤其是柳高鹏和宋承平，一个曾经对世子的未婚妻心有觊觎，心虚；一个仕途不顺接连被贬有求于人，拘束。沈霁眉眼含笑温润亲和，酒过三巡，氛围也和乐不少。看着观瑾一副主家做派的模样，卢今羽咬咬后槽牙，上前敬一杯酒：“代我向柳夫人宋小姐恭贺乔迁之喜。”沈霁大方举杯：“一定带到。”两人公事上仍旧丁是丁卯是卯，只是私交上少了些随意，还有几分旁人察觉不到火药味。言毕，宋承平也凑了过来：“辛苦世子一大早过来帮弟妹前前后后的张罗。唉，我家凝儿从小性子骄纵也不爱容人，我娘得知凝儿要嫁入侯府后生怕她不知规矩惹了祸事，只能拜托世子多多看顾我这个大侄女。”沈霁仍旧温和：“柳婶婶相托，晚辈自当分忧。至于表妹，在我这个未婚夫婿眼里自是千好万好，宋大人多虑了。”宋承平表情讪讪，胡乱灌下杯酒，慌忙退下。临到尾声，陈肃进门在沈霁身边俯身耳语两句。沈霁面色不变，直至宴席最后一刻把人都送走后，才重新唤来陈肃。“人呢？”陈肃：“已押去内院，关在柴房。”沈霁点点头：“天色将晚，我不方便过去，你让孙嬷嬷帮着审一审，审出来便罢，没审出来压去水牢，我亲自审。”陈肃：“是。”在宋宅门口驻足片刻，临走前沈霁回头望了眼灯火通明的内院，轻叹口气。一大早过来忙活这么久，小表妹的面没见不上不说，连份只言片语的关心也没有。实在该罚。沈霁轻哼两声撂袍离开，马蹄声在巷口消失了，绿袖才拿着香囊匆忙赶来。“世子呢？”门房：“刚走不久呢，绿袖姑娘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