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泓承可没讲过这位“小姐”竟然是个哑女!
沈令仪心底止不住地冷笑。
眼前之人,绝非汪泓承本人!
不知用何种奇术,他竟然易容成同汪泓承一模一样的相貌。
汪泓承在兄长手下办事多年,不仅不会唤她“小姐”,更深知沈令仪绝非哑巴,从而露出此副一头雾水的表情。
她顺势而为,继续深色凝重地比划着手势,锐利的眼神盯得陆鸿晏都难得心底打鼓。
最後沈令仪失望般幽幽叹气,随意捡起地上枯枝便蘸水写字起来。
你为何在此?
字迹歪歪扭扭,瞧不出原本的风格。
此番倒是并非陆鸿晏有意跟踪,而是同沈令仪心有灵犀般,对养蛊似的地底难以忍受,特地于附近凑合一晚。
青院其馀人等仿佛被徐桥月感染般,对各类爬虫视若无睹,甚至好似其豢养的宠物。
陆鸿晏也不由得涌起恶寒。
“近来偶感风寒,通风之处有益于恢复。”
沈令仪若有所思般盯着他瞧了半晌,似乎相信了此番说辞,继续动手用枯枝写字。
多注意身体。
陆鸿晏诧异片刻,这位“小姐”竟莫名关心人来。
他想起自己走前,醉酒得迷迷糊糊的沈令仪同他十指相握,叮嘱他定要好好回来。
陆鸿晏眸光刹那间便涌现温柔。
他躬身抱拳:“多谢小姐关心。”
没有面具的遮掩,陆鸿晏眸中闪烁的动容,被沈令仪敏锐地捕捉到。
她将其全然归功于自己方才所言。
沈令仪勾起唇角,继续用枯枝蘸水作图。
方正的玉盒勾勒青竹的纹路,紧接着旁边描绘出钥匙的轮廓,旋即一根细线将二者相连接。
枯枝指着图案,她向陆鸿晏投去疑惑的眼神。
陆鸿晏哑口骇然,迅速敛去眸中茫然失措。
他不知从何处回话,亦不知该如何回话。
汪泓承从讲过玉盒竟与他有关!
计谋得逞,沈令仪更是步步紧逼,狐疑的眼神将其逼退到倚靠的树干上。
陆鸿晏退无可退,暗自摩挲着袖中的迷药。
逗弄结束,沈令仪自知威慑已足,前进的脚步停驻在陆鸿晏一步之遥。
她转而善解人意地笑起来,眼神缓缓重回温和。
後日之前,物归原处。
沈令仪写好後便掰断了枯枝,并且将陆鸿晏的面具随意抛掷于图案上,威胁的意味十分浓烈。
陆鸿晏隐忍地点头表示同意。
沈令仪见状,便施施然拂袖而去。
地上浅浅的水渍很快便干涸,那些字迹和图案消失得无影无踪,陆鸿晏无奈地揉起太阳xue。
他的肩膀忽然被轻轻拍了拍,惹得陆鸿晏警惕地转身回望。
身材矮小的凸嘴男人,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後站定。
“汪泓承,有这种好事也不分享?”
男人说话语调阴森森的,听得陆鸿晏很不舒服。
他压低嗓音:“我不明白你所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