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喂,你好……,”孟垚说话都很费劲,嗓子和平常完全不是一个样。
&esp;&esp;“……,你感冒了?还是发烧了?”裴书聿的声音在透过电磁钻进孟垚的耳朵后,细听居然有几分担忧,但孟垚这个状态显然什么都听不出来。
&esp;&esp;不怪乎裴书聿能马上猜到这些,孟垚的嗓子太哑了,还带着非常明显的鼻音,想猜不到都难。
&esp;&esp;孟垚闭着眼睛,声音轻得像在呢喃:“有点烧,没事的,我已经吃过药了,很快就会好了。”
&esp;&esp;裴书聿却不管他说什么,“人在哪呢?宿舍?”
&esp;&esp;“在宿舍呀……,”孟垚很难受,但强忍着没有挂掉电话,“你打给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esp;&esp;“没事,看看猪有没有跑去农贸市场。你先休息吧。”
&esp;&esp;裴书聿说完就挂了,一秒都没有多留,孟垚也没有精力去想太多,他感觉喝完药并没有舒服一点,只能归结于还没睡够,于是他就又蒙好被子合上了眼。
&esp;&esp;一小时后,610的寝室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来人神色匆匆,头发沾上了零星水珠,但不见一丝狼狈,精致的衣服还可见他打扮过的痕迹。
&esp;&esp;试探他
&esp;&esp;裴书聿挂掉电话后就马上去车库取了车往学校开,不过他没料到,车行到半路,上空居然洋洋洒洒下起了雪,交通也随之拥挤,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会才到达寝室。
&esp;&esp;把车停在宿舍楼附近,裴书聿撑着伞过来,一路不见人影,就是那些作业人员,也都赶回去准备过年了。道两旁的树叶全掉光了,只剩干枯的枝桠,地上不断覆着落下的新雪,平日里充斥着欢声笑语的校园,现在只能听到偶尔几声留鸟的鸣叫。
&esp;&esp;入眼,冷清极了。
&esp;&esp;也只有孟垚这种爱财如命的穷鬼才会在这里待到现在。
&esp;&esp;寝室门轴发出微弱的咿呀声,裴书聿进来的第一秒就锁定了孟垚的床。床上只看见一团鼓起,孟垚整个人,连同脑袋全都裹进被子里了,完全不怕把自己闷死。
&esp;&esp;裴书聿长得高,站在床头就能轻轻松松地掀开被子,孟垚背对着他,裴书聿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他眉头微微皱着,一看就知道状态不好。裴书聿的手还没碰到额头就已经感受到他鼻尖上喷来的热气,一摸就更吓人了。
&esp;&esp;没照顾过人,裴书聿也不知道该不该喊醒他,喊醒吧,外面正下着雪,车停的也不近,难道要自己把他背下去?不可能,裴书聿没做过这种事,而且背下去多折腾,搞得好像什么苦情戏码一样。但是,不喊吧,那他过来是干嘛?孟垚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能捱得过去吗?
&esp;&esp;就这么站在床头看了一分钟,裴书聿除了把被子给他原原本本盖回去外,还没想好究竟要怎么做。
&esp;&esp;正思考着,孟垚忽然动了一下,没醒,裴书聿就注意到了他的被子。毛糙起球的被单,裴书聿上手捏了捏,填充物像是以前他在老宅那里见过的压实棉花,又重又不保暖,说不定它这个都不是纯棉,一些乱七八糟的絮状物杂在里面,看这被单的颜色,也不知道是盖了多少年。
&esp;&esp;没记错的话,这是他老家那边寄过来的。裴书聿不清楚这玩意要多少邮费,心想他爸妈也真是的,有这钱寄过来还不如让儿子买套新的。
&esp;&esp;思来想去,裴书聿最后打电话给了管家,让他带着家里的医生过来,这个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esp;&esp;裴书聿是在石景山那边过来的,管家在老宅要比他近一点,四十分钟不到医生就拎着药箱过来了。在上铺不方便动作,裴书聿不得已就把孟垚喊醒了。
&esp;&esp;转过身看到裴书聿的时候,孟垚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裴书聿看人没动作,就跟傻子一样在那和自己眼对眼,就直接上手掐了一把他的脸,那痛感一下就把孟垚激醒了。
&esp;&esp;“你怎么在这?”孟垚坐起来问。
&esp;&esp;“不来等着开学后给你收尸么,到时候寝室都臭了,谁敢住?”
&esp;&esp;“……,”听惯了裴书聿的嘴上功夫,医生和管家倒是没什么反应,孟垚烧得迷糊了,坐在那里眼睛一眨一眨地,什么话都接不上。
&esp;&esp;看他这样子,裴书聿叹了口气,“下来,给你量下体温,输液。”
&esp;&esp;孟垚“哦”了声,很是听话地掀起被子扶着栏杆,准备从楼梯上下去。只不过他刚下了一节,腰上就横出一只手臂把他给抱了下去。
&esp;&esp;管家见状马上“欸”了一声,赶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口罩递给裴书聿。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