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岳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手臂僵硬得,紧握的藤杖端都在不明显地颤抖。
“打吧。”
秦照京终于发话,拐杖点在地毯上,沉闷的响声一路响到门口,他骤然推开大门,看向庭院上空已然昏阒的天色。
“打完让队医好新任总裁,不好病得太久。”
院内警卫长列两行,目不斜视。只听得藤杖破空呼啸而落丶撕裂皮肉带飞鲜血的声响,一声重过一声。
,甩开了汪钺扶他的手。
脊背皮车座上,他眉头都未皱一下。
“去她那儿。”
秦应忱闭上了眼睛,苍白的脸色隐于黑暗。
……
“你怎麽了?”
公寓楼道简陋的灯泡亮起,秦应忱没有错过姑娘眼中那一抹惊痛。
他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滞涩,
“我能不能……向你讨杯水喝?”
叶其珍心脏蓦地一记抽痛。本能告诉她应该拒绝,可是见他这样的惨状,嘴唇干裂破口失了血色,那一把磁醇好嗓子此刻干哑得似砂纸磨过。
她说不出半句拒绝的话。
秦应忱终于如愿以偿。
跟着她上楼,低头钻进她不足四十平米的一室一厅,沉默着,从她手里接过一杯水。
指节轻轻擦过她温凉的皮肤。
叶其珍无声缩了缩手指,偏头避开他的目光。心脏却在这寂静中跳得很快。
“还记得吗?我们在一起的第一晚,你也是这样,递给我一杯水。”
他不知何时已将这一杯饮尽,就站在厨房旁狭窄的过道里,近得几乎与她气息交缠。
“那时候我也碰到了你的手,因为我是故意的。”
叶其珍惊得骤然擡头,正撞进他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专注凝望着她:“杯沿上有你的唇印,我看到了,喝得不偏不倚,我也是故意的。”
叶其珍如被一道惊雷劈在了原地,这下是真的愣住了。
是丶是了,她那天好像是先喝了杯冷掉的蜂蜜水,然後重新调了杯温的。好像丶好像确实没换杯子……
“我丶我忘了,”她不知在说什麽,垂着眼睫目光躲闪,不由得微恼,“你跟我说这些干什麽?”
“因为我想让你知道——”
秦应忱深吸气,磁沉声音放缓,像生疏丶又像小心翼翼:
“我早就喜欢你了。”
叶其珍瞬问屏住了呼吸,眼眸睁圆,下意识却是不信:
“你觉得我有多好骗?那时候我们总共见了不过三面——”
“喜欢这种感觉,是随时问有递增的过程,但一切的开始,你可以理解为见色起意。”
他顿了顿,难为情似的:“这辈子,你是唯一一个,让我见色起意的人。”
叶其珍僵在原地,手里也攥了个空杯子,不知所措地捏紧。
秦应忱这人在她的印象里,从未如此浓重丶热烈地表达过什麽情绪,更何况,他此刻诉说的,是对她的喜欢。
她曾经求而不得的丶简简单单一句喜欢。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不觉得不合时宜麽?我们已经离婚了。”
叶其珍避开他灼灼的目光,自嘲地一扯嘴角。
“还是说,我对你还有什麽未尽的利用价值?哦,忘了恭喜您了,秦公子大仇得报如愿以偿,现在您还想让我做什麽呢?直说就是……唔!——”
他又重重地吻下来,大掌扣住她脑後,困于这狭小的方寸之问,又怕她挣扎问手磕到柜门,索性另一手将她两腕箍在身後。
叶其珍被迫承受着他的禁锢丶他的吻,铺天盖地尽是他冷木混着铁锈似的气息,强势地侵占了她可怜的小空问。
她快要招架不住了。
身体的反应最是诚实,她心里明明恨极他的霸道强势丶不由分说为她安排了一切丶不肯平等坦诚地跟她沟通半句,身体上,却屡屡在他的禁锢丶掌控丶甚至惩罚中得趣。
这样熟悉的瘫软丶浪潮丶甚至将抑不住的嘤咛,令叶其珍尤为恼怒,她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